交流会散后没几日,残符巷又恢复了往日的悠闲节奏。林玄照旧每日晨起练气,上午去摊位摆卖符纸,午后便窝在屋里钻研新得的《符纸炮制小记》,日子过得平淡却充实。
这日晌午,日头正好,林玄的摊位前走来个步履蹒跚的老修士。老者约莫七旬年纪,脊背佝偻,身上道袍洗得发白,手里攥着个油布包,往摊位前一凑,先咳嗽了两声才开口:“小友,你这儿的静心符,可否换我这本旧册子?”
林玄抬眼打量,见老者气息虚浮,像是炼气一层的修为,且灵气耗损严重,便拿起一张静心符递过去:“老丈先看看符的品相,再谈交换不迟。”
老者接过符纸,指尖拂过符面的灵纹,眼中露出几分赞许:“灵气匀实,纹路也稳,是好符。”说着便把油布包解开,露出里面一本泛黄的线装册子,封面上的字迹已经模糊,只隐约能看清“引气诀”三个字,“这是老道年轻时偶然得来的功法残卷,虽是基础法门,却比寻常引气诀多了两式灵气导入手诀,只是老道年事已高,练不动了,换你一张静心符,再添两张三品引气符,如何?”
林玄接过册子翻了翻,里面的字迹有些潦草,还缺了最后三页,确是极为普通的引气类功法,唯一的亮点便是那两式特殊手诀,能让炼气初期修士更顺畅地吸纳灵气,减少岔气的可能。对他而言,这功法虽不算珍稀,却正好能弥补原身功法的粗浅,便点头应下:“成,老丈拿好符。”
一手交册一手递符,老者道了声谢,揣着符纸便匆匆离去,想来是急着回去稳固灵气。林玄把册子收好,待收摊回屋后,便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
这《引气诀》残卷的核心法门和他现学的相差无几,可那两式手诀却很有门道。第一式“流云手”能让灵气如流水般绕开经脉淤堵处,第二式“纳星手”则适合在夜间吸纳星月微光辅助练气。林玄照着册子上的图谱试了试,果然觉得丹田的灵气运转顺畅了不少,连带着画符时的灵气消耗都慢了些许。
“这功法虽普通,倒也算实用。”林玄把册子小心夹在《浅释符纹》里,又想起《符纸炮制小记》里的“三蒸三晒”之法,便翻出之前从王石那儿换来的黄竹,打算按法炮制符纸。
他先把黄竹截成小段,放进陶甑里,加了些凝气草碎一同蒸制,待竹段变得柔韧,便取出来摊在院里的石板上晒。此时老黄正好从隔壁过来,肩上还扛着一截灵木,见他院里摆着竹段,便笑着打趣:“这是要做新符纸?需不需要我帮你劈竹丝?”
“正愁没人搭手。”林玄笑着应下,两人便一同忙活起来,老黄劈竹丝的手艺娴熟,没一会儿就把蒸好的竹段劈成了匀细的竹丝,又帮着林玄把竹丝放进石臼里捣成纸浆。
张青和王石傍晚回来时,正好撞见两人在院里晒纸浆饼,也凑过来搭手。王石力气大,帮着把沉重的石臼搬到屋檐下;张青则从药篓里掏出些灵树皮,说是能增加纸的韧性,让林玄掺进纸浆里试试。
四人说说笑笑,直到月上中天,才把第一批纸浆饼晾好。林玄看着石板上整齐排列的纸浆饼,心里满是成就感,这比他独自忙活效率高了不止一倍。
次日一早,林玄便按“三蒸三晒”的流程继续炮制,待第七日,终于做出了一叠浅青色的黄竹符纸。这纸比普通黄符纸柔韧数倍,且纸面隐隐泛着草木灵光,用系统扫了下,竟提示【特制黄竹纸,灵气亲和度+15%,画符成功率+8%】。
他当即取了新纸,蘸上刚换来的灵墨,握着灵竹笔试着画符。灵气顺着新学的手诀导入笔端,与符纸的灵气相融,灵墨落下的纹路比往日更清晰,不过一炷香,一张品相极佳的四品引气符便成了,符面的灵光比之前的成品亮了不少。
“成了!”林玄心头一喜,又接连画了五张,竟张张都是上品,且灵气留存时间比普通符纸长了近三成。
这时老黄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个刚打磨好的小刻刀:“听说你新制了符纸,给你送个刻刀,正好能用来修符纹。”见桌上摆着新画的符纸,老黄眼睛一亮,“这符品相可比之前好太多了,下次青风门来收符,指定能卖个好价钱。”
林玄接过刻刀,试了试刀锋,锋利且趁手,便笑着道:“改明儿给你画张护身符,谢你这刀。”
“咱兄弟还说这?”老黄摆摆手,又聊起巷子里的琐事,说陈掌柜的符材铺进了批新朱砂,张青在后山发现了片新的凝气草,王石则淘到了个旧的符印盒。
夕阳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桌上的符纸和功法册子上,泛着暖融融的光。林玄听着老黄的唠叨,摩挲着手里的刻刀,忽然觉得,这些看似普通的收获——一本残卷功法、一叠自制符纸、一把友人相赠的刻刀,远比那些虚无缥缈的奇遇,更能让人觉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