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固灵丹助力与炼气四层的契机
残符巷的冬雪消融后，便迎来了料峭的春寒，巷口老槐树的枝桠上冒出了星星点点的绿芽，李二婶的灵米糕摊子也挪回了青石板路边，棚子上的厚棉帘被换成了透气的草帘，风里终于有了几分暖意。林玄是被丹田内灵气的异动惊醒的，他盘膝坐在四品灵玉旁，炼气三层的灵气在丹田内已积攒了近两月，愈发凝练醇厚，昨夜吸纳灵玉灵气时，竟隐隐有了冲撞瓶颈的迹象。
他起身时，晨光正透过薄雾洒进小院，四品灵玉泛着澄澈的青光，灵气如溪流般在院内缓缓流淌，石板上的融雪水洼里，映出灵玉的虚影，连带着水洼都透着淡淡的灵气。木架上码着的碧色符纸，在晨风中轻轻晃动，每一张都泛着极品灵液滋养的灵光，那是他为青风门准备的月度六品符订单。老黄的房门早已敞开，小熔炉的火光映亮了半边院子，灵铁煅烧的气味混着灵火膏的清香，在空气里弥漫；张青和王石的住处也传来了动静，王石的大嗓门混着竹篓碰撞的声响，打破了晨间的宁静。
林玄先去井边打了桶水，井水褪去了冬日的寒凉，带着几分春日的温润，他仔细擦拭了陶甑、石臼，又把张青送的固灵丹取了出来，摆在灵玉旁的木架上。三枚丹丸圆润饱满，泛着淡淡的药香，是坊市丹铺的上品固灵丹，能在突破境界时稳固丹田，防止灵气紊乱。他刚把丹丸放好，老黄就端着个陶碗走了出来，碗里是熬得软糯的灵米粥，还撒了些灵芯草碎，热气腾腾：“小林，起了？快趁热喝，这粥里加了开春的第一茬灵芯草，灵气足还能润经脉，正好契合你如今的状态。”
林玄笑着接过，粥入口，灵芯草的清冽混着灵米的香甜，一股暖流直入丹田，原本躁动的灵气竟瞬间平和了几分。“黄叔，你这符纹护腕快收尾了吧？”林玄边喝边问，目光落在老黄手里的小铜锉上，护腕的胚子是三阶灵木所制，已刻了大半的护灵纹。老黄嘿嘿一笑，把碗搁在石桌上，指了指熔炉旁的护腕：“就差最后一道锁灵纹了，今儿就能完工。这护腕不仅能稳画符灵气，还能在你突破时帮着护持丹田，算是我给你冲四层的贺礼。”
正说着，张青和王石一前一后进了院。张青的竹篓里装着半篓刚采的灵草，有开春新冒的凝气草，还有几株带着晨露的月心草，他放下竹篓，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山的雪彻底化了，灵草长得旺，我在那片山谷还发现了一片‘云芝草’，能增强灵气的亲和度，炼进阶灵液正好用。另外，青风门的执事传信，说下月要追加十张六品静心符的订单，价格比引气符还高两成。”王石则扛着一捆新砍的黄竹，肩头的布袋鼓鼓囊囊，脸上满是得意：“林哥，黄叔，看我开春淘的好东西！”
他把布袋往石桌上一倒，滚出几样物件——一把泛着紫光的玄铁刻刀、五个带融灵纹的陶印模，还有一小瓶琥珀色的“灵髓液”。“这刻刀是城东铁匠铺老王用三阶玄铁锻的，还淬了灵银，刻七品符纹都不卷刃；陶印模是城南陶匠的新品，融灵纹能让小符的灵气更连贯；灵髓液是陈掌柜从外地收的，用一阶妖兽的骨髓混着三阶灵玉磨的，能快速补充丹田灵气，我用这个月的订单分成换的！”王石拍着胸脯介绍，语气里满是邀功的意味。
林玄拿起那瓶灵髓液，打开瓶盖，一股精纯的灵气混着淡淡的兽骨香扑面而来，内里的灵气浓郁却不霸道，确实是突破时补充灵气的至宝。“你小子为了这东西，怕是又没少吃灵食铺的素面，”老黄凑过来瞅了瞅，咂舌道，“这灵髓液在坊市主街，至少能换八十枚下品灵石。”王石挠了挠头，嘿嘿笑道：“素面也挺好，只要能帮林哥顺利突破炼气四层，啥都值。”
张青也把云芝草拿出来，摆在木架上：“这云芝草只长在山谷的灵泉旁，灵气极纯，我和它混着三阶聚灵液炼过一次小样，灵液的亲和度能再提一成。后山的外乡散修又回来了些，但咱那片山谷隐蔽，他们还没找到，灵草够咱用一阵子的。”
老黄看着木架上的固灵丹和灵髓液，又瞅了瞅四品灵玉，眼里闪过一丝笃定：“你这灵气攒了两月，早就够冲四层的了，今儿正好试试。这四品灵玉的聚气效果能帮你减少灵气损耗，固灵丹稳丹田，灵髓液补灵气，还有我这护腕护持，保准能顺顺利利突破。”
林玄心里也有了决断。这些日子他画六品符时，已能清晰感受到炼气三层的灵气上限，丹田内的灵气更是日日翻涌，突破的契机早已成熟。“我打算先画完今日的订单符，稳固下灵气状态，再借着灵玉的灵气，服下固灵丹和灵髓液冲击四层。”林玄放下空碗，语气里满是底气。
三人立刻分头忙活，默契十足。老黄去加固了小院的篱笆，又把小熔炉的火调小，防止火焰灵气扰了突破；张青去烧旺铜温炉，帮着分拣灵草，准备随时炼制应急灵液；王石则把新黄竹搬进陶甑，又往灵玉旁铺了层厚软垫，免得林玄突破时受寒。
林玄先坐到石桌旁，铺好碧色符纸，蘸上调好的银纹砂和玄灵墨，开始画六品静心符。炼气三层的灵气在经脉里平稳流转，符纹护腕（虽未完工，却已具雏形）的灵纹微微发亮，帮他稳住了灵气的走向。融灵纹、静心纹、聚灵纹，三道纹路一气呵成，银纹砂让灵气融合得愈发顺畅，玄灵墨的光泽在符纸上流转，不过一炷香，一张品相极佳的六品静心符便成了。他没有停歇，趁着状态正好，接连画了五张，竟张张都是上品，灵气留存度比以往还高了两成。
日头爬到中天时，今日的订单符已画完，石桌上整整齐齐码着一叠碧色符纸，灵光四溢。林玄歇了手，服下一枚回气丹，丹田内的灵气快速充盈。老黄也把符纹护腕赶制完成，护腕呈深褐色，灵木的纹理间刻着细密的护灵纹，握在手里，能感受到一股沉稳的灵气：“戴上吧，这护腕能引灵玉的灵气护着你丹田，突破时更稳妥。”
林玄接过护腕，戴在手腕上，一股温润的灵气瞬间缠上经脉，与丹田的灵气相融。他走到四品灵玉旁，盘膝坐下，先运转《引气诀》的“流云手”诀，让丹田的灵气变得如流水般顺畅，又掐起“引气归丹”手诀，将灵玉的灵气缓缓引入体内。老黄三人守在小院的三个角落，张青攥着护身小符，王石握着短刀，老黄则拿着刚炼好的灵铁剑，三人都敛了声息，生怕打扰到他。
林玄深吸一口气，先服下灵髓液，一股精纯的灵气瞬间涌遍四肢百骸，丹田的灵气猛地涨了一截；紧接着，他吞下固灵丹，丹丸入腹，化作一道暖流护住丹田，原本躁动的灵气瞬间安稳下来。他引导着丹田的灵气，开始冲击炼气四层的瓶颈。
起初，瓶颈如同一道厚厚的闸门，灵气撞上去，只泛起一丝涟漪便消散开来。林玄没有气馁，继续引灵玉的灵气补充，丹田的灵气愈发充盈，冲击的力道也越来越大。时间一点点过去，小院里静悄悄的，只有灵玉的灵气在缓缓流动，还有林玄沉重的呼吸声。老黄三人都攥紧了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张青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王石的手也紧紧握着刀柄。
不知过了多久，林玄只觉丹田内的灵气猛地一凝，他掐起“纳星手”诀，将灵玉和灵髓液的灵气尽数汇聚，猛地朝着瓶颈撞去。“轰隆”一声，在他的感知里，那道坚固的闸门应声而破，灵气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涌遍经脉，原本狭窄的经脉被灵气拓宽，丹田的容纳量也猛地涨了一倍有余。他不敢怠慢，立刻运转手诀，吸纳灵玉的灵气稳固新的境界，固灵丹的药力也在此时彻底爆发，护住了因灵气暴涨而微微发胀的丹田。
又过了一个时辰，林玄才缓缓收了功，吐出一口浊气，浊气落在地上，竟凝成了一缕淡淡的灵雾。他睁开眼，只觉得神清气爽，丹田内的灵气比炼气三层时精纯了数倍，容纳量也翻了一倍，连带着对符纹的理解，都深了不止一个层次。手腕上的符纹护腕，此刻正泛着淡淡的灵光，显然是帮他挡了不少灵气冲击的反震。
“成了！炼气四层！”老黄第一个喊出声，眼里满是激动。张青和王石也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欣喜：“林哥，恭喜你突破！这下你画六品符更轻松，说不定能试着冲击七品符了！”林玄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他看着三人，真诚道：“多亏了你们护法，还有这固灵丹、灵髓液和符纹护腕，不然我也没法这么顺利突破。”
“咱兄弟间说这干啥！”老黄摆摆手，又从屋里拎出那坛珍藏的高阶灵草酒，“今儿必须好好庆祝，我这就去灵食铺订菜，要最贵的灵犀肉和灵莲汤！”王石也跟着嚷嚷：“我去买最大的烤灵鸡！再带两斤灵枣糕！”张青则去把刚画好的六品静心符拿出来，笑得合不拢嘴：“有了炼气四层的修为，以后这六品符还不是信手拈来！”
不多时，灵食铺的菜就送来了，灵犀肉鲜嫩弹牙，灵莲汤清甜润肺，还有烤灵鸡、灵枣糕，满满摆了一桌子。四人围坐在铜温炉旁，倒上灵草酒，酒液入喉，带着浓郁的灵气，暖遍全身。老黄端起酒碗，率先开口：“来，咱干一碗！祝小林突破炼气四层，以后修为节节高升，符纸越画越厉害！”
“干！”张青和王石也端起酒碗，四碗酒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小院里的暖意和酒香，混着灵玉的灵气，织成了一张暖洋洋的网。林玄喝了口酒，看着身边的三人，看着院里的陶甑、石臼，看着桌上的六品符和灵草酒，心里满是踏实。突破炼气四层，对他来说不只是修为的提升，更是和朋友们一起努力的最好见证。
酒过三巡，张青从竹篓里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几株罕见的“天芯草”：“这是我在后山深处的灵泉旁寻到的，全坊市都没几株，能炼七品灵液，还能辅助领悟七品符的‘化灵纹’，你收着，以后冲击七品符能用得上。”王石则把那块暖玉塞到林玄手里：“这玉你揣在怀里，开春湿气重，能护着丹田不受潮气侵扰。”老黄也把灵铁剑递了过来：“这剑我又淬了次灵水，能增幅四成灵气，你收着，以后出门在外，也能多份底气。”
林玄看着手里的天芯草、暖玉和灵铁剑，又看着身边的三人，眼眶有些发热。从穿来这个世界的孑然一身，到如今有了能生死相依的朋友，有了安稳的营生，有了稳步提升的修为，这份情谊，是他修仙路上最宝贵的财富。“好，我都收着，”林玄把东西小心收好，又给三人满上酒，“以后咱还守着这残符巷，守着这小院，一起画符，一起炼器，把日子越过越红火！”
“那是自然！”三人齐声应下，笑声在小院里回荡，惊起了院外槐树上的几只灵鸟。
第二日一早，林玄刚练完气，青墨就踩着晨光来了。他感受到林玄身上的炼气四层气息，眼里闪过一丝震惊，随即笑道：“林道友真乃修仙奇才！这么快就突破了炼气四层。我家长老听说后，特意让我来传个话，六品符的价格再涨两成，每张给你十枚下品灵石，还想和你预定七品符，若是你能画出七品符，价格按宗门真传弟子的标准算，还能送你一门高阶引气功法！”
林玄心里一喜，这意味着他的收入又能大幅提升，还能获得高阶功法。他笑着应下：“七品符我会尽快尝试，六品符会按时供应，绝不耽误宗门的订单。”青墨点点头，递过来一个锦盒：“这是宗门的诚意，里面是一瓶四品聚灵液和一块五品灵玉，希望能助你更上一层楼。”
送走青墨，林玄打开锦盒，五品灵玉的灵气比四品灵玉还要精纯数倍，四品聚灵液更是画七品符的至宝。他把五品灵玉摆在院里，小院的灵气瞬间浓郁得如同实质，老黄三人凑过来看，都忍不住惊叹：“这下咱小院的灵气，比宗门的聚灵堂都足了！”
春日的阳光慢慢爬高，照在五品灵玉上，泛着温润的青光，也照在四人的笑脸上。残符巷的春风里，带着灵草的清香和烟火的暖意，林玄的小院里，依旧是忙碌而充实的模样，而他的修仙路，也在这份安稳与情谊里，朝着更高的境界，稳步迈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