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门外便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富贵在家吧?
哎,老恒头,你这是干啥?
嗨,听说富贵受伤了,我过来看看。
这......你来就来嘛,怎么还带东西呢?
又不是给你的,这是来看富贵的。
......
说话的人是我爸跟老横头,这个老恒头就是我们村里面那些给我处处使绊子的人之一,他能看我,属实让我意外。
说话间,他跟我爸同时走到了院子里面。
而我,此时正端着一杯茶发呆。
哎呀,富贵,你看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还打上石膏了呢?疼不疼?
听到这话,我更加的疑惑了,老恒头这个人虽然说不上多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他这么关心我,绝对是有所图。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放下了手中的礼品:富贵,你可得好好养着,那什么,我妹夫家有鱼塘,这两天我去弄几个老鳖回来给你补补。
眉头一挑,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恒伯,你今天这是......
啊,那什么,就是来看看你,没有什么事儿,本来昨天晚上就想来的,但是时间太晚了,怕打扰你休息,所以今天上午过来了。
咱们两家可是有渊源啊,你姑奶奶嫁给了我舅爷,按照辈分来说,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我拍了拍额头:恒伯说的对,咱们都是一家人,可咱们村里面的,往上数三代,几乎都沾点亲戚。
我的话让恒伯有些尴尬,他自顾自的拉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你这孩子,说话就是直,那什么,现在咱们村里面的果子不是熟了吗?我听说你分两个价格进行收购?
这个时候,我明白了他的来意:是啊,一个最低价,一个最高价。
嘿嘿一笑,他拉了拉椅子,跟我更近了一些:富贵,你看看,咱们都是一家人,我那个果子......你也知道,我种的有点多,足足有十几亩地,价格这方面......
眼中精光一闪,我打断了他:恒伯啊,价格是市场决定的,为什么有些人的价格高,有些人的价格低,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哦?深思熟虑?富贵,能不能说来听听?老恒头对着我问道。
想了一下,我回道:说就不说了,这样吧,你的价格我尽量往上给你提,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富贵,你看看,能给提到最高价吗?老恒头强挤出了一丝笑容问道。
微微摇了摇头,我继续道:有点难,咱们这个厂子,虽然我是大股东,但是还有两个股东,关于价格这件事,也得经过人家的同意不是?我只能尽量的给你往上抬。
至于能抬到多少.....我想再往上抬个一毛应该不是问题。
瞬间,老恒头的脸色垮了下去:啊?一毛?富贵......这.......
眉头一挑,我回道:怎么?一毛还不够吗?就这我还得得罪人呢,你要是不想要.....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想要,想要,富贵,这件事就拜托你了,如果.....如果有可能,尽量给我往上提提。
点了点头,我并没有说话。
看我没有说话,老恒头也站了起来:那什么,我就不打扰你了富贵,等改天我再来看你。
说着,他往外走。
我爸站在身后喊道:老恒头,走啊?有空来玩啊。
等到他走了以后,我爸哈哈大笑道:富贵,可以啊,老恒头这个人,可是傲啊,这么多年了,头一次登咱们家的门吧?
揉了揉太阳穴,我回道:他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你看着吧,今天还会有人来。
.......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老恒头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因为第一个人来的人是杨志强,第二个才是他。
而在他以后,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上午来了三波,下午来了五波。
这些人,有的是孤身一人,有的是三五成群,总之,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借口,都是来看望受伤的我。
而我的心里也跟明镜一样,他们为什么来看我,因为他们想要我给他们提高价格。
来找我的这些人,无一例外,我都给他们涨了一毛,也就是现在的市场价,四毛钱一斤。
他们来找我,也正是我想要的,我给杨志强说了,我怎么给他说的,他就怎么给村民说。
我当时想的是,他们能来找我最好,如果不来,那就证明他们知难而退,我也乐的清闲。
但是既然他们来了,我也不抹他们的面子,一斤再给他们加上一毛,即使这样,我也不亏,有的村民四毛,有的村民六毛,平均下来就是五毛钱一斤,这个价格是正常的市场价。
如果我一开始就用五毛的价格来回复杨志强,那整个村里面的人都不会念我的好,甚至还会有人出幺蛾子。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六毛这个价格卖给我的人,他们会暗中窃喜,同时对我感恩戴德。
而这些四毛卖给我的人,同样的会对我感恩戴德。
这才是我想要的结果,同样的价格,不同的用法,所得到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一连三天,天天都有人来找我,而我也很大气的都给他们加了一毛钱。
一毛钱虽然不多,但是一棵树上就有好几百斤果子,也就是好几十块钱。
十棵树就是好几百,一百棵树就是好几千,而要是有一千棵树,那就是好几万了,这个账,大家伙还是算得明白的。
有了我的承诺,这些果子也开始有序的运往仓库,这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件事给解决了。
就在我打算去北京的前一天,铁蛋儿找到了我。
富贵,现在水果都进仓库了,我想了一下,咱们的超市是不是也进一点水果?咱们有二十多个超市,每天销售一万斤是很轻松的。
点了点头,我回道:这件事你就跟耗子商量呗。
铁蛋儿挠了挠头:那价格这一块,就卖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