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归之子彻底平定东海、清除了和谐会的最后残党之后,现在该轮到他这位父亲亲自收尾了。
夏修伸出手按在脖颈,略微的活动了一下脖子,骨节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从他体内涌出,像是压抑已久的洪流在瞬间解封。
【圣铸就·战争体态!】
夏修的身体开始缓缓膨胀,白色的长袍在光芒中破碎,化作金色的流光,被重新编织、重构,那不是布料,而是由律法和灵能构筑的神圣装甲。
黄金色的威严动力铠覆盖全身,符文流转、立场流动,每一次呼吸都让周围的空气震颤,他的身体开始膨胀。
三米、四米、五米……
当他膨胀立起时,已经是一个高达五米多的巨人。金色的铠甲在火光中熠熠生辉,带着能让世界本身臣服的压迫感。
他抬起右手,轻轻伸向虚空。
然后,世界就像是被捅破了一层屏幕,空气中浮现出色块错位的闪烁光带,像是程序出错的残影,一层层扫描线从天穹落下,空间边缘出现噪点、雪花、断裂的条纹,
仿佛现实的“贴图”被撕裂,而夏修的存在——正在越过现实与幻象的界限。
世界在这一刻看起来,像是虚拟造物,而那这金色巨人,就是捅穿幻境的神明。
他握紧虚空中浮现的剑柄,无声的轰鸣在空气中炸开,一柄光焰之剑从混沌深处被缓缓拔出。
剑身上燃烧着象征[终焉要素]的金色火焰,火光并非普通的热量,而是纯粹的概念燃烧。
它能焚尽一切逻辑、一切因果、一切存在——那是对世界的最终否定之力。
【真·终焉秘钥——阿贝里奥审判之剑!】
当那柄巨剑被完全抽出的一瞬间,当那柄巨剑被完全抽出的一瞬间,天空的光骤然塌陷。
夏修的头顶浮现出熟悉的[荆棘王冠],血与金交织的纹路在空气中绽放。
随即,三道光环从他脑后浮现,旋转着展开,下一刻被彻底渲染成纯粹的黄金,金色的光辉照亮整个天穹,像是三轮恒星在他身后运转。
【第三形态——帝皇引擎!】
金焰爆燃的刹那,海洋开始沸腾,东海的中央,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从深处苏醒,海面被撕裂,形成一个横跨数百公里的巨大漩涡。
海水疯狂下坠,整个世界都被拉向地狱,漩涡的最中心,一片无底的深渊缓缓张开,
从那黑暗的缝隙中,喷涌出无数黑色的气泡——那是黑神血的气息,带着油臭、腐烂、燃烧与绝望。
轰——
一道深红的光从海底爆发,照亮夜空。
随后,海面像被掀开的幕布一样撕裂,一头庞然怪物缓缓升起。
整片东海,在那一刻彻底寂静。
无论是地平线的舰队,还是战场上残留的士兵,全都目睹了那头从深渊爬出的“神”。
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存在,它的下半身是一具巨大的马体,肌肉鼓胀如岩石。
但那肉,却没有皮肤,所有的肌纤维、血管、神经都裸露在外,黄色的静脉中流淌着滚烫的黑血,一边蠕动,一边渗出腐败的气泡。
在那马身的背上,贴着一具畸形的人类上半身,那人形比马身更庞大,双臂极长,几乎垂到地面,
他的手臂都如同骨骼支架包裹着流动的油液,在抬起、落下的过程中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
它没有完整的面孔,皮肤全无,露出的只有血肉与青筋,嘴巴的位置是一团裂开的黑洞,而鼻腔处,喷出的是剧毒的雾气与焦油般的烟。
它的马头一侧,生着一只巨大而燃烧的红眼,那只眼睛像熔炉的核心,所望之处,空气燃烧,天地腐烂。
一直在这处远处随行的文书团成员看见这一幕,几乎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说不出话,他们的双手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了《普世圣经》的记录本。
金边的书页在风中翻动,墨笔落下的一刻,笔尖溢出微弱的圣光,他们开始记录这一幕——那不该被人类双眼目睹的存在。
……
「主降临的海上,曾有黑魔升起,烈焰不化其影,雷霆不裂其形。
彼之身为马,筋骨如铁,血管流淌硫与焦油;
其肉无皮,其心无声,唯有深渊的鼓动作其心跳。
其背载人形,长臂垂地,筋若蛇缠,骨如枷锁。
其面无皮,唯空洞之口作哭嚎,鼻息所出,腐气遍地,万物溃烂。
其一眼燃红,若审判之火;当它抬首之时,群岛如尘,诸神皆避。」
……
文书团的笔杆子写到这里,意识到自己要给这头面目狰狞的怪物取个名字,思来想去,他想起了自己老家的一头怪物跟面前的石油怪物很像,它都有相似的特性;都会带来旱灾、瘟疫、牲畜死亡、庄稼枯萎。
俗话说的好,神话都是相同的,故事都是有相似性的,作家都是相互抄……借鉴。
他现在只是利用以上特性,给面前的怪物取个生动形象的名字而已。
于是,笔杆子奋笔疾挥,把自己老家怪物的名字给石油怪物挂上了:
「其名曰——努克拉维(Nuckelavee);海之魔鬼,原油之主,腐败与生命并行之灾。」
而当那庞然怪物完全从海底爬出时,整个东海都在呻吟。
岛屿崩塌,海水倒流,风暴被它的气息撕成碎片。
这就是黑神血的真身,原油的主宰,腐败与生命并存的恶神——【海之魔鬼·努克拉维】。
而在那天穹之上,夏修立于燃烧的光之柱顶端,金色的[荆棘王冠]散发出炽烈的光辉,三重光环旋转,照亮整片海域。
他手中燃烧着[阿贝里奥审判之剑],剑身如星火流淌,指向深渊的怪物。
文书团的笔杆子见状,立刻跪地,同时文思如涌,脑海里面的溢美之词源源不断的冒出,于是他笔尖蘸着圣油,在金页上疯狂书写,这次,笔杆子还特地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
……
「见证者约翰曰:
彼时天裂,海碎,风息,火燃。
主立于光之巅,冠以荆棘,衣披焰辉。
其目如日,其声如雷,其剑燃永焰,照彻尘世与地狱之间的鸿沟。
当主举剑指深渊,天地低首,万灵伏地。
当王冠的光辉覆海,万物迎来终日。
焰剑所指,混沌必灭;冠光所临,黑暗无形。
此为审判之姿,此为终焉之相。
主将净化不义,使腐海重归清明,
正如晨光破晓,正如太阳不灭。」
……
写到这里,文书团笔杆子约翰满脸狂热的写下结尾:
「——主已临世,终焉将至。」
正如文书团笔杆子约翰在圣书中所言,此刻,终焉确实降临了。
那头从地狱深处爬出的怪物——【努克拉维】,
它抬起那张没有皮肤、流淌着黑血的脸,瞪着夏修,它那双红得像熔炉的眼睛在空气中点燃了火焰,所过之处,海水开始腐烂、盐雾化作黑烟。
噗呲噗呲~~~
而在它的正上方,夏修悬浮于擎天之柱顶端,—双臂交叠于胸前,指尖贴合剑柄,圣焰顺着手臂一路蔓延,将他的全身都映成纯金。
荆棘王冠的光辉越发炽烈,三道光环旋转得更快,空气中响起如万众祷告的低吟。
圣哉!
圣哉!!
圣哉!!!
此刻,剑刃之中已经插入了[终焉之钥]。
当那柄钥与剑身完全契合,整个东海的天幕随之裂开,虚空的线条错位,噪点、雪花、扫描线在现实的表层闪烁,世界本身是一场被撕开的幻梦。
【真·终焉之钥·零日攻击——】
夏修的周身被黄金流光吞没,他的身影几乎与光合为一体。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感,像是整片世界的维度都被向下压缩。
一瞬间,风不再流动,声音被抽离,时间的概念被切割成碎片,整个空间如同被某种看不见的高纬之手掀开,折叠、拉扯、错位。
【载入模块:失控世界!】
【载入模块:帧数世界!】
【载入模块:世界调制!】
【零日扭曲·启动——!!!】
零日扭曲开始的那一刻,天地似乎屏住了呼吸。
从夏修手中的[阿贝里奥之剑]上,一道黄金色的裂痕骤然绽放,如同宇宙的幕布被人从中撕开。光线先是细微地颤动,随后猛然膨胀,化作一根直贯天穹的金色光柱。
那光柱粗如山岳,贯穿云层与海洋,其亮度强到让肉眼无法直视。金焰席卷天穹,连苍穹都被点燃成炽白。
那并非凡俗的光,而是高维的切割。
当[阿贝里奥之剑]的锋芒完全激活时,整个东海都被笼罩进那股力量的辐射之中。
下一秒,夏修举剑。
他那五米高的黄金之躯在天穹之上俯视大地,三道光环在他背后旋转,映出三重日轮的幻象。
他双手合握剑柄,手上的光柱如同神座的支柱,发出贯穿天地的轰鸣。
“终焉,裁决——!!!”
随着这句低语落下,他挥剑。
那一剑,斩碎了天。
黄金的光柱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自天穹坠下,穿透大气层,撕开云海,劈入东海的中央。
光柱掠过的地方,海洋在崩塌,空间在扭曲,巨大的冲击声迟滞而至,像是整个世界的回音在滞后共鸣。
——!!!
那声音不是雷霆,不是爆炸,而是天地本身被撕裂的低吼——一种连灵魂都能听见的崩裂。
东海在那一瞬间,被黄金色的剑光劈开。
光柱落下的刹那,海面如镜般静止了一瞬。
下一秒,那镜子碎裂。
金色的锋芒贯穿大洋中心,从天穹直刺入海底。海水被瞬间蒸发成白雾,温度飙升到足以让盐分结晶,海面上卷起无数螺旋状的水气飓风,形成巨大的环形空洞。
“轰——!”
整片海洋从中裂开。
水浪被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推向两侧,掀起的海壁高达数百米,如同两座对峙的天幕。水流咆哮着、挣扎着,却又在光的威压下被迫后退。那一刻,海洋不再流动,而是被定格成两堵透明的水墙。
在水墙之间,是那道被劈出的缝隙。
宽度近百公里,深不见底,底部隐约可见红金色的光流涌动——那是海底岩浆与以太在碰撞,火焰与灵能交织成流动的河谷。
无数鱼群、舰艇、碎石被甩向高空,像是被巨手抛掷的尘埃,在空中坠落、燃烧、蒸发。
整个东海像是一页被撕开的书,而那裂缝,就是书页正中央的伤口。
【海之魔鬼·努克拉维】,正被斩在那条伤口的正中。
它的身躯被光线贯穿,从胸腔到马背,从马背到尾椎,整个身形被剖成两半。
它那长臂在光中抽搐,肌肉的纤维在高温下爆裂,血液化作黑色雾气被吸入天穹。它的头高高扬起,那只燃烧的红眼发出最后一声嘶鸣。
但那声嘶吼刚刚出口,就被彻底吞没在光的洪流中。
光柱继续向下延伸,贯穿海底,连带着数百公里的板块也被掀翻。地壳在崩裂,火山喷涌,熔岩与海水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爆鸣。
那景象宏伟到无法用人类语言形容,就连天上的云层,也被那道剑光切开。
而在这场灾变的见证中——整个东海的人,都抬头看见了那不可思议的一幕。
赫德拉群岛上,原本不服从地平线统治的人们抛下武器,从打游击的地道上走了出来,呆滞地仰望天空;夏伦浅滩的土着居民跪倒在地,喃喃自语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祷告;和声岛上,建筑被风压震碎,钟楼上的雕像被金光映亮。
所有人都看见了——大海,被劈开了。
他们看见那金光穿透苍穹,直达天际;看见无尽的海浪在两侧翻腾,缓慢合拢;看见那一道裂痕,如同神在世界上留下的第一道笔迹。
那是终焉之剑刻下的界线,它隔开了生与死、秩序与混沌、凡人与神。
东海,被短暂的一剑分成了两半。
另一边。
在远处观战的文书团笔杆子约翰怔立在燃烧的天光之下,脸庞被那金色的光辉映得一片苍白。
那是他此生从未见过的景象,海洋被神圣的剑光一分为二,天穹在光下屈服,连风都不敢呼吸。
他的嘴微微张开,喉咙里挤出一声破碎的低语:
“……主啊,祂举起了审判之剑。”
可他没有跪倒,也没有逃离。
他尽职尽责的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他的笔迹颤抖,却坚定。
「看哪,海裂为两,天倾如幕。
主自光中降临,手执烈焰之剑,名曰阿贝里奥。
剑出则群海俯伏,群山寂灭。
深渊在祂之前战栗,黑血退入无底之渊。
祂举剑于天,天地断于锋下,海之魔鬼当场伏诛。
圣哉,圣哉,圣哉!!!
众民俯首,大地低吟;群星退隐,唯主之光常燃。
于是天与地皆寂,唯有祂之荣光长照无穷,伟大之恒常性,将永被称颂,世世无尽。」
……
他写到这里,笔尖颤抖了一下,泪水滴落在圣典的金边上。
那泪被余光蒸发成白雾,飘散在空中,宛如另一种祷告。
约翰抬起头,看向那位立于光之顶端的主,那一刻,他的心中再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沉得近乎疯狂的敬畏。
当最后一笔落下,金色的光辉照在他的书页上,文字化为流动的符文,镌刻进圣典的纸页。
而他,仍然一笔一划地记录着这场神迹的全部。
那是《普世圣经》的新篇章,描绘了地平线之主以无匹伟力开海的史诗篇章。
约翰将这新的篇章名为——《东海除魔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