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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水渠上游的堤坝工地,入夜后总裹着一层湿冷的水汽。北方来的士兵们踩着泥泞的堤岸,手里的夯土锤每砸一下,都要陷进半寸深的烂泥里。火把的光在水汽里晃得朦胧,照得士兵们脸上满是疲惫 —— 他们大多是山东、山西来的汉子,惯了旱地的结实路面,如今踩在滑溜溜的水乡泥地,连站都要格外留神,更别说连夜赶工修堤坝。

“娘的,这鬼地方蚊子能吃人!” 一个山东籍的士兵甩了甩胳膊,上面满是蚊虫叮咬的红疙瘩,“要是在旱地,老子早扛着刀冲出去了,哪用在这儿受这份罪!”

旁边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刚要开口安慰,突然听见芦苇荡里传来 “哗啦” 一声水响。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十几支冷箭突然从水里射出来,火把 “噗噗” 熄灭了好几支,几个士兵闷哼着倒地,箭杆上还挂着水草。

“有敌袭!” 副将索超的声音陡然响起。他握着丈八蛇矛,从帐篷里冲出来,火光下能看见他满脸怒容 —— 这已经是三天里第三次被偷袭了,每次都是刚把夯土架好,就被人搅得鸡飞狗跳,士兵们连个安稳觉都睡不成。

芦苇荡里的人影越来越多,为首的四个汉子穿着紧身水靠,手里握着短刀,正是方腊手下的浙江四龙:成贵、翟源、乔正、谢福。他们从小在太湖边长大,水性比鱼还熟,白天躲在芦苇荡里,夜里就从水路摸过来偷袭,专挑士兵们疲惫的时候下手。

“又是你们这群水耗子!” 索超怒吼着,挺矛冲向成贵。成贵冷笑一声,转身跳进水里,水面只留下一道涟漪。索超收势不及,差点栽进泥里,翟源趁机从背后偷袭,短刀直刺索超后腰。

“将军小心!” 旁边的士兵大喊着,举盾挡住短刀,却被翟源一脚踹进水里。索超回过神,矛尖横扫,逼退乔正和谢福,可浙江四龙像泥鳅似的,打一下就往水里钻,北方士兵追也追不上,防也防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搅乱工地,又带着几具士兵的尸体消失在夜色里。

“别追了!” 索超气得把矛往泥地里一插,矛杆都在发抖,“这群龟孙子,有本事出来跟老子正面打!躲在水里算什么英雄!”

连续三天的偷袭,早已磨尽了索超的耐心。他本就是急先锋的性子,最受不了这种躲躲藏藏的打法,看着被毁坏的夯土、受伤的士兵,心里的火气像被浇了油,越烧越旺。

第四天夜里,月亮躲在云层后,夜色比往常更浓。索超特意让士兵们假装疲惫,熄了大半火把,只留几支在堤岸角落,等着浙江四龙上钩。果然,子时刚过,芦苇荡里又传来水响,成贵带着十几个手下,悄摸摸地摸上堤岸。

“来了!” 索超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挺矛就冲了过去,“这次看你们往哪儿跑!”

成贵见状,故意往芦苇荡深处退,边退边喊:“索将军,有本事就来追啊!”

索超哪里忍得住,一挥矛:“兄弟们,跟我追!把这群水耗子抓出来宰了!” 他带着五百士兵,一头扎进芦苇荡,却没注意到身后的水面上,邓元觉正带着一队南疆士兵,悄悄摸向堤坝工地。

芦苇荡里水道纵横,索超带着士兵追了没多远,就迷了方向。突然,周围的芦苇丛里射出无数箭矢,南疆士兵从暗处冲出来,手里的弯刀泛着冷光。索超心里一沉,才知道自己中了埋伏。

“不好!是圈套!” 索超大喊着,挺矛护着身边的士兵,可南疆士兵个个悍勇,又熟悉芦苇荡的地形,北方士兵在狭窄的水道里根本施展不开,只能被动挨打。邓元觉提着禅杖,从人群里走出来,目光落在索超身上:“索将军,你的性子太急了,这水乡的仗,不是靠蛮劲就能打赢的。”

“废话少说!” 索超挺矛刺向邓元觉,禅杖横挡,“铛” 的一声巨响,索超被震得虎口开裂,矛杆都差点脱手。邓元觉趁机一脚踹在索超胸口,索超倒退几步,摔进水里。还没等他爬起来,邓元觉的禅杖就砸了下来,“咔嚓” 一声,索超的胸膛被砸得凹陷,鲜血瞬间染红了水面。

“将军!” 士兵们哭喊着,想要冲过去救索超,却被南疆士兵死死拦住,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索超的尸体被水冲走。

与此同时,堤坝工地上,关胜正带着士兵加固夯土。突然听见芦苇荡里传来喊杀声,又看见远处的火把光乱晃,心里暗道不好:“糟了,索将军中埋伏了!”

他立刻下令:“士兵们结阵!火枪队在前,长矛队在后,守住堤坝!” 可还没等阵型结好,邓元觉就带着南疆士兵杀了过来,禅杖横扫,瞬间砸倒一片士兵。关胜挺刀迎上去,刀光与禅杖碰撞,火星在夜色里闪了一下。

“邓元觉,你敢杀我兄弟,我跟你拼了!” 关胜红着眼睛,刀法越发凌厉,刀刀直逼邓元觉要害。邓元觉却丝毫不慌,禅杖舞得密不透风,还时不时指挥南疆士兵偷袭关胜的侧翼。

就在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远处的树梢上,一支冷箭突然射出,箭尖带着寒光,直刺关胜胸口。关胜正全神贯注应对邓元觉,根本没注意到冷箭 —— 那是庞万春,他躲在暗处,专挑将领不备的时候放箭。

“噗嗤” 一声,箭尖穿透关胜的甲胄,深深扎进胸口。关胜闷哼一声,手里的刀 “哐当” 掉在地上,他捂着胸口,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涌出。

“将军!” 士兵们大喊着围上来,护住关胜。邓元觉见关胜重伤,知道再打下去讨不到好处,冷哼一声,带着南疆士兵和浙江四龙撤退了。

夜色渐深,堤坝工地上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士兵们的喘息声和伤员的呻吟声。关胜被抬进帐篷,军医剪开他的甲胄,看着深可见骨的箭伤,脸色凝重:“箭上没淬毒,但扎得太深,怕是要休养许久才能下床。”

李星群接到消息赶来时,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的堤坝、被毁坏的夯土,还有帐篷里重伤的关胜。他站在堤岸上,望着漆黑的太湖水面,心里沉甸甸的 —— 北方士兵不熟悉水乡作战,方貌又派了浙江四龙和邓元觉来捣乱,这堤坝,怕是没那么好修了。而湖州城里的方貌,此刻正看着邓元觉送来的战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杨延昭,李星群,这场仗,咱们慢慢玩。”

夯土锤最后一次砸在堤坝顶端时,溅起的泥点带着潮湿的暖意 —— 这是连续七日昼夜赶工的收尾,堤岸终于从泥泞里拔地而起,像道青黑色的脊梁,横亘在太湖与引水渠之间。杨延昭握着长枪站在堤顶,枪尖映着晨光,将他鬓角的霜色染得更沉。身后的士兵们大多挂着伤,有的手臂还缠着渗血的布条,却没人敢懈怠,仍在往堤坡上垒加固的石块,石缝里塞着拌了桐油的草绳,防着日后渗水。

“将军,西侧堤脚的排水孔已凿好,木料也都做了防腐处理。” 亲兵捧着图纸快步走来,声音里带着难掩的疲惫,却又藏着一丝松快,“只是…… 粮草只够支撑十日了,后续的补给还在路上,怕是要迟些。”

杨延昭点点头,目光掠过堤下的水面 —— 那里泊着几艘小船,是李星群派来巡查水路的,自从索超战死、关胜重伤,所有人都提着心。他抬手按了按腰间的佩剑,剑鞘上还沾着前些天的泥污,“传令下去,留三百人守堤坝,其余人分两班休整,轮流巡逻。告诉伙房,今天多蒸些米糕,让兄弟们垫垫肚子。”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几声鸟鸣,是哨探约定的平安信号。杨延昭却没松气,指尖在枪杆上摩挲着 —— 他总觉得,这堤坝修成的消息,定会让湖州城里的人坐不住。

果不其然,湖州城内的节度使府书房里,烛火被夜风卷得忽明忽暗。方貌站在沙盘前,手里捏着支木杆,杆尖指着沙盘上代表堤坝的土黄色长条,脸色沉得像块铁。邓元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禅杖斜倚在桌角,杖头的铜环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国师大人,他们的堤坝眼看着就要修建完毕,” 方貌猛地将木杆戳在沙盘上,土粒簌簌落下,“我们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邓元觉缓缓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声音平稳却带着冷意:“回节度使,护城河已加深三尺,河岸两侧都夯了青砖,城西的分水工程也完工了 —— 属下已让人将暗渠与护城河连通,届时只需扳动水闸,便能引太湖水倒灌进城外低洼处,淹了他们的粮草营地。”

他顿了顿,走到沙盘另一侧,指着代表水门的木牌:“至于引水渠的水门,属下故意让人用炮火轰破了外侧的闸门,看着像是防御漏洞,实则在后面五十步处,修了两道生铁铸的暗门。那暗门与水道两侧的尖刺桩相连,一旦他们驱船从破口冲进去,暗门会立刻落下,尖刺桩也会从水底升起,断了他们的退路,让他们有去无回。”

方貌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拍了拍沙盘边缘,语气里多了几分得意:“很好!果然没让本将失望。那些南疆巫师呢?也让他们做好准备,大水过后,立刻驱使毒虫 —— 务必让毒虫钻进他们的营地里,在杨延昭的军队中形成规模化的瘟疫,让他们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

“放心,” 邓元觉的目光扫过窗外,那里隐约能看见几个蒙着黑布的陶罐,里面养着南疆来的毒虫,“巫师们已将毒虫用湖水泡养了三日,沾染了水汽,更易顺着水流钻进食水和衣甲。大水漫过营地时,便是毒虫出动之时,绝不会出岔子。”

方貌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远处堤坝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甚好。杨延昭带着北兵来犯,以为修个堤坝就能断我水源?他忘了,这江南水乡,水是能养人,也能杀人的。我们务必要在这里击退他,让皇伯父在北方征战时,再无后顾之忧!”

邓元觉躬身应道:“属下定助节度使达成所愿,让北兵有来无回。”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两尊狰狞的石像。而此刻的堤坝上,杨延昭正望着湖州的方向,眉头紧锁 —— 他总觉得,那座看似平静的城池里,正藏着一场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帐外的风裹着太湖的湿气,卷得营帘簌簌作响。李星群攥着衣袖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额角沁出细汗,他望着云莘兰与郑秀珍,声音里满是难掩的焦灼:“大师姐、郑前辈,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觉得心里发慌,像有块石头压着 —— 明日就要对湖州水门动手,我总觉得不对劲。”

云莘兰坐在一旁,指尖捻着衣角,目光落在案上的茶盏里,语气委婉却藏着忧虑:“星群,兵法讲究‘静能生慧’,你这般焦躁,先乱了自己的阵脚。眼下大战在即,着急求胜本就是兵家大忌,若连你都沉不住气,底下的士兵更会慌神。”

“什么着急求胜?是你们把敌人看得太轻了!” 郑秀珍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茶水溅出几滴,语气尖锐却字字戳心,“你们以为这是在军帐里推演兵法?画张图、算个数,敌人就会照着你们的想法走?方貌在湖州经营三年,邓元觉更是老奸巨猾,他们本就占着水乡地利,你们光明正大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修拦水坝,真当他们是瞎子?一点反制的办法都没有?”

李星群被这话惊得后退半步,脸色瞬间发白,声音都有些发颤:“那、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兄们往火坑里跳吧?”

“还能怎么办?” 郑秀珍叹了口气,眼神沉了沉,“现在根子在主帅身上。杨延昭满心想着赶去临安府,逼方腊回援临安,满脑子都是速战速决。除非你能让他缓下脚步,否则谁也拦不住这场仗。与其在这空想拦着,不如赶紧想办法,万一真中了计,还能多救几个弟兄。”

“可是那些士兵……” 李星群咬着唇,眼眶泛红,“他们跟着我们从北方来江南,有的才十七八岁,难道就要这样白白牺牲吗?”

郑秀珍别开眼,声音低了几分,却带着无奈的沉重:“没有办法。古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主帅拎不清战局轻重,底下的人再多本事,也难敌一场糊涂仗。”

“不行!” 李星群猛地抬头,眼底燃起执拗的光,他攥紧拳头,转身就往帐外走,“我要去见大帅,我要说服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命!”

云莘兰见状,立刻起身想拦,却被郑秀珍伸手拉住。郑秀珍摇了摇头,望着李星群匆匆远去的背影,轻声说:“拦不住的。李星群这孩子,从来都是这般心性,若是见死不救,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可杨延昭现在被开封的军情逼红了眼,他去了,也只是自讨苦吃。”

果不其然,李星群攥着拳往帅帐冲,靴底踩过积水溅起泥点,连额角的汗都顾不上擦。帐门被他 “哐当” 一声撞开时,杨延昭正俯身对着地图,指尖刚划过从湖州到临安府的路线,案上还摊着两封染了火漆的军情文书 —— 那是开封传来的急报,字里行间都是方腊叛军逼近的紧迫。抬头见李星群满脸急色,杨延昭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大帅!不能打!明日绝不能对水门动手!” 李星群冲上前,声音因急切而发哑,“那水门是邓元觉故意露的破绽!他们肯定在后面设了陷阱,暗门、尖刺桩,说不定还有毒虫等着 ——”

“够了!” 杨延昭猛地抬手打断,指节在开封急报上重重一敲,震得案上的烛火晃了晃,声音里裹着连日焦虑压出的怒火,“本帅已派三队斥候连夜查探,水道里连块多余的石头都没有,水门残片验了三遍,确是炮火轰碎的!你现在跑来胡言乱语,是想耽误驰援临安府的行程吗?”

“不是耽误!是怕中了计反而误事!” 李星群往前跨了两步,拳头攥得指节发白,“他们占着湖州地利,眼睁睁看我们修了七日堤坝,连次偷袭都没有,这正常吗?索将军战死、关将军重伤,我们已经吃了一次阴招的亏 —— 现在这水门明摆着是诱饵,您还要驱船去闯,万一船队被困,别说去临安府,连湖州都绕不出去,开封那边怎么办?”

“放肆!” 杨延昭猛地拍向案几,砚台里的墨汁溅得满案都是,连案上的开封急报都湿了边角,他霍然起身,铠甲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高大的身影压得李星群几乎喘不过气,“方腊的人都快摸到开封城墙了!本帅若不在十日之内拿下湖州,打通去临安府的路,逼方腊回援,京城数十万百姓怎么办?粮草只够支撑十日,你让本帅等?等邓元觉的陷阱布置好,等我们粮尽援绝,连给开封传信的力气都没有吗?”

“我不是让您等!是让您再查一次!” 李星群红了眼,梗着脖子不肯退,声音陡然拔高,“那两道暗门您怎么确定没有?水底的尖刺桩您亲自去看过吗?邓元觉故意把水门砸破,就是算准了您要速去临安府,就是要引我们往里钻啊!大帅,您清醒点,别被开封的军情冲昏了头,万一在这里栽了跟头,才是真的误了大事!”

“住口!” 杨延昭的手 “唰” 地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红血丝像要渗出血来,“你敢说本帅分不清轻重?!你跟着本帅征战三年,竟连‘兵贵神速’都忘了?本帅查遍了湖州四周的水道,算准了拿下水门就能直插临安府外围,只要船队冲过去,五日之内就能逼方腊分兵!你现在跑来动摇军心,是想让弟兄们都跟着你慌神,眼睁睁看着开封出事吗?”

“我没有动摇军心!” 李星群急得眼眶通红,甚至扑过去攥住杨延昭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坚定,“我只是怕!怕船队被困、弟兄们送命,最后连开封的忙都帮不上!大帅,您就再派一队斥候,再查一次水门,哪怕只有一分危险,也不能拿弟兄们的命、拿开封的安危去赌啊!”

杨延昭猛地甩开李星群的手,力道大得让李星群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帐柱上。他看着李星群倔强的脸,心里又痛又怒,语气却冷得像冰:“赌?本帅早就没有退路了!开封那边多等一日就多一分危险,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帅无情!”

他猛地挥手,帐外的亲兵立刻冲进来,铠甲碰撞的声音刺破了帐内的僵持。“李星群目无主帅,妄议军情,动摇军心 ——” 杨延昭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案上的开封急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快被决绝取代,“把他押去后营大帐,锁上铁链,没有本帅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大帅!您不能这样!” 李星群挣扎着,被亲兵架住胳膊仍不肯罢休,他朝着杨延昭的背影嘶吼,声音里满是绝望,“您会后悔的!方貌的水门就是陷阱!船队会被困住的!开封的事会被耽误的!您快醒醒啊!”

亲兵拖着李星群往外走,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被帐门彻底挡住。杨延昭站在原地,望着地图上从湖州到临安府的路线,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开封急报的边角 —— 那上面 “叛军三日破两城” 的字迹,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帐外的风卷着湿气吹进来,把案上的烛火吹得乱晃,他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胸口堵得发慌,抬手抹了把脸,再看向地图时,眼底的犹豫已被决绝彻底取代:“明日卯时,船队出发,冲过水门,拿下湖州城之后,直奔临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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