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房玄龄身后的两个护卫一时失察,几个孩子就将房玄龄围住,立刻呵斥了起来,
本以为几个小孩子会被二人呵斥下一哄而散,那成想,直接被蔑视了,
其中一个孩子站了出来说道:“看样子,你们几个是这位老丈的随从喽,”
“一点都不敬业,没看到老丈想要过街么?这车马多密集啊,万一老丈被碰到了,你们想哭都找不到地方,还好意思怒斥我们大胆。”
“就是,真不清楚谁大胆,一点都不负责,还好意思在这吆五喝六的,信不信我们好一嗓子,就会有人将你们几个恶仆抓起来?”
“退下,”
“诺,”
房玄龄来了兴趣,他刚才也是在想事情想的有些出神,全然没有察觉到这几个小家伙。
他很好奇这几个小家伙竟然这么大胆,虽说自己的护卫比不上那些国公的亲兵,但一般人还是承受不住这二人的气场的。
几个小家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老丈,回头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你身后的这几个人啊,”
“噢?此话怎讲?”
“这不明摆的事么?”还是第一个站出来的那个小孩笑呵呵的说道:“看老丈面生,恐怕是从外地来营州的吧,不用反驳,你这样的人我们几个见得多了,”
“要么是想过来买东西的,要么就是过来卖东西的,无论哪一样,都是我们营州的贵客,”
“这个说法倒是很新颖,难不成你们对老夫这样的人都是这个态度,不怕老夫是坏人?”
“呵呵,坏人,那更好了,”说罢对身边的几个人挑了一个眼神,
在房玄龄狐疑的眼神当中,只见几个小家伙呼啦一下散开,朝着大街两头跑了过去,
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就听到其中的两个小家伙高声喊道:“来人啊,有坏人,”
房玄龄笑骂道:“老夫就是说说而已,老夫也没有什么恶意,跑什么啊,”
“小家伙,赶紧将你的几个小伙伴喊回来吧,”
“呵呵,别急,让他们的呼喊声再飞一会儿,”留在房玄龄身边的那个孩子没有任何害怕的表情。
这表情那几个孩子之所以跑开绝不是害怕了自己,肯定是别有隐情。
至于是什么?不用房玄龄冥思苦想了,因为他已经看到结果了,
刚过来的时候,在大街上根本看不到任何巡逻的府兵,房玄龄就好奇了,这些人是从哪里跑出来的呢?
只见两队人马,加起来大约有二三十人,从他的两侧跟随着那两个孩子的叫喊声跑了过来,
“何人敢在营州地界上撒野啊,速速报上名来,”
“就是他们几个,”几个孩子指着房玄龄几人道:“他们亲口和我们说的,他们是坏人,”
“是么?”
两个府兵小队直接将房玄龄等人围了起来,其间还有一个小细节,可能是小队长般的存在,一手一个,将几个小孩子从房玄龄身旁拉到自己身后,护了起来。
“这位兄弟,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不要同我们玩这些弯弯绕,”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房玄龄的护卫,
其中一个护卫看了一眼房玄龄,后者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不着痕迹的给两个小队长看了一眼,
二人愣了一下,眼里没有点东西,怎么能在营州混呢?再者,秦怀柔也不允许这样的存在啊。
看房玄龄的一身打扮,顿时明白了,大人物嘛,总有这种微服私访的癖好,房玄龄也不例外。
抱了抱拳,道:“原来是一个误会,”
“对,对,就是一个误会,老夫和几个小家伙开个玩笑罢了,”
“明白了,”
来的快,消失的也快,三言两语就解决了这其中的误会,不得不说这些巡逻的人的确效率。
“怎么样,小家伙们,是不是觉得有些意外啊?”
“切,这有什么可意外的,我们几个也不过是和你们展示一下营州的治安情况罢了,”
“而且,我们和刚才过来的这些人相当熟识,不然你以为他们走的时候为何没有训斥我们半句啊。”
“吆喝,嘴皮子挺利索啊,”房玄龄乐了,“你们不是要扶老夫过街么,老夫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如何啊?”
“扶不了,”
房玄龄愣住了,狐疑道:“这是为何?”
“因为营州这里有规矩,过街要走人行道,”
人行道,从字面上不难理解,是用来给人走的道路,那相对于人行道这一个说法,那眼前这条路就不能用大街来形容了,
“按你们这个说法,是不是眼前这条主路叫做马道啊?”
“切,你这个老丈,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起个名字这么难听呢?”
“难道不是么?”
“是个鬼啊,马道,多难听啊,你看我们大人起的名字就比你起的好听多了,实话告诉你吧,这叫马路。”
“你家大人?老夫就好奇了,难不成你们还能时不时的见到你们刺史大人不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实话告诉你,不单单能见到她老人家,刺史大人有功夫了,还出来做好人好事呢,”
终究是小孩子,再次有了显摆的事,他们怎么能错过呢,在他们心目中,能替自家大人吹吹牛皮,那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何况,秦怀柔是真真实实的做了这些事的,不说别的,就是从秦怀柔兜里拿到的那些糖块,那可是甜的很呢。
几个小家伙争先抢后的同孔颖达叙说着他们了解的事情,不光秦怀柔做的好事说了,连他的糗事也顺嘴吐噜出来了。
真是一点秘密都没有留,
“真是有意思,堂堂的一州刺史,竟然出来扶老人过马路?”
“那可不,不让他扶,他还急眼呢,还好,这里的百姓都知道刺史大人是什么性格,也就随他高兴了。”
“纵容,你们这是赤裸裸的纵容他,朝廷给他发着俸禄,是让他来做这些琐碎的事情的么?”
房玄龄越说越生气,好你个秦怀柔,当刺史不干正事,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