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裴岸顿觉自己这一个月吃得酒醉,折磨自己多个日日夜夜不能好眠,就觉得是场闹剧。
若不是秦家人在此,他只怕也调头回京去了。
不得已,都到这里了,只能请了秦家女眷入内,老夫人十多年前来过温溪山庄一次,当时就对这庄子赞不绝口。
虽占地不大,但胜在精致。
依山傍水,幽雅清静。
入门扶着秦夫人走到内院,春日朝阳,也从林间落入这院落里,老夫人回眸,拉着裴岸的手,“不怪你媳妇喜欢这里,就是我这老太太连日里心生焦躁,入门之后,也觉得心旷神怡。”
裴岸已有些心不在焉。
“姨妈,这山庄往日您是来过的。”
“那也是十多年前,树木还不曾这么茂密。”话音刚落,忍冬带着壮姑几人,就迎了上来。
“老太太,大老远的您也不捎个信来,少夫人若知您与夫人姑娘们过来,断然不会出去。”
秦老夫人在门口也听得明白,这会儿拉着忍冬的手问道,“观舟几时去的?”
“回老夫人的话,三更天往后,天还漆黑,少夫人带着蝶衣姐妹二人、临山一行人,打着火把就走了。”
啧啧!
连秦夫人都忍不住咂舌,“怎地去那么早?”
忍冬笑道,“夫人有所不知,少夫人想着那山峰高耸,若到顶处,得见日出,必然宏伟壮观。”
秦庆东跟在后头,听得这话,啧啧咂舌。
“她这身子吃得消?”
“得华姑娘与琳儿姑娘来调养,少夫人这十来日倒是大好, 前些时日清减许多,这几日倒是又补回去了。”
忍冬笑意盈盈,心中舒了口气。
四公子请来秦家长辈说和,想必四少夫人自不会再执拗下去,虽说庄子上日子舒坦,可少了四公子,上下都不安心。
除了宋观舟。
来到大隆一年,终于在这庄子里,把心心念念的骑马给学会了,蝶舞蝶衣姐妹二人,都是极好的师傅,加上临山在旁督导,原本裴岸承诺教她骑马的,而今一日就会了。
想到裴岸,心中几分遗憾。
但更多是释然。
尤其是扬鞭催马,春风扑面而来的凉意,让她不由得放下诸多只有自己知道的纠结。
畅快!
奔马的快乐,她宋观舟也体会到了。
骑到这叫绵山的地方,天还不亮,临山寻了山脚人家,叩门而入,留下马匹,请了这庄户人家的男人做领路人,一行人沿着崎岖小道,往山上而去。
“临山,这山上竟是有小道,想来平日山上也不少人往来。”
温溪山庄的佃户与这绵山脚下的汉子齐齐禀来,“少夫人,这山上有个清泉道观,道长施法画符,十分灵验,虽比不得隆恩寺的香火,但此处也时时有人来拜拜尊神,求个风调雨顺、人畜兴旺。”
宋观舟饶有兴致,听得津津有味。
期间还问了不少事儿,绵山脚下的汉子对着这貌美的贵夫人还不敢多言,后头看宋观舟脾气柔和,性情直爽,也慢慢打开话匣子。
“少夫人有所不知,绵山虽说枝繁叶茂,但也只是下头山腰下头,再往上去,十分贫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