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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沼泽的夜晚幽深如墨,只有明亮的圆月悬在墨蓝色的天空,洒下清冷的银辉,将枯孤岛周围的芦苇荡染成片霜白。一支独木舟划破平静的水面,悄无声息地来到枯孤岛前,船桨划过水面时,只留下细微的“哗啦”声,很快便被沼泽的寂静吞没。赫斯轻轻一跃,双脚落入长满芦苇的浅水中,冰冷的湖水漫过脚踝,激起细小的涟漪。他回头向水中那几些推着船的人鱼道:“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几条人鱼将满是骨质棱角的脸露出水面,脖颈上银蓝色的鳞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们盯着赫斯的身影看了片刻,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折身隐入湖中。

“哗啦、哗啦”的淌水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赫斯踩着没过脚踝的湖水,一步步向岸边走去,芦苇秆划过他的裤腿,发出“沙沙”的轻响。可就在他准备踏上岸边的黑泥时,黑暗中突然窜出几道瘦小的身影,只见几个沼泽男孩,他们举着简陋的骨制标枪,标枪尖上还缠着锋利的石片,大声喊道:“站住!不许靠近部落!”

赫斯停下脚步,抬头望去,月光下,他认出了为首的小墨西——男孩的左脸留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右眼已经失明,只剩下空洞的眼窝,可举着标枪的手却依旧坚定。赫斯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语气柔和:“墨西,是我。回去睡觉吧,今晚很安全,不会有敌人来。”

“泥鳅”达姆度从后面走了出来,他比小墨西高些,皮肤黝黑,腰间系着串骨制项链。他摆摆手,让身后那群紧张的沼泽男孩放下标枪,自己则快步跑到赫斯面前,眉头紧锁地仰起脸,嗓音带着变声期的粗犷道:“赫斯安坦,你还是觉得我不够勇敢吗?”

赫斯无奈低头打量着这个十几岁的男孩,望着他那眼中那份不属于年龄的狠怒,心中泛起丝酸楚,轻声道:“勇敢不只是去打仗和杀敌,能守护家人、承担责任,也是勇敢。而且你已经很勇敢了——你能打渔供养你的母亲和妹妹,这比拿起标枪更了不起。”

达姆度却猛地皱起眉头,冷冷地盯着赫斯,语气带着些许不满道:“可我要为我父亲报仇!他不能白死!”

“你的仇人已经死了。”赫斯有些疲惫地转过身,月光照在他脸上,映出几分倦色,“我也告诉过你,你父亲拉特达是在混乱中被自己人误伤的,不是被敌人杀死的。”说罢转身向部落的草屋走去,脚步有些沉重。

“你撒谎!”达姆度突然大声喊道,声音在夜晚的沼泽中回荡,“我父亲是被巴优纳特人害死的!他们烧过我们的草屋,杀过我们的族人,我一定要为他报仇!”旁边的独眼小墨西也立刻站到达姆度身边,举起标枪,不停“啊啊啊”地嘶吼着,愤怒的眼神中冒出浓浓恨意:“巴优纳特人都该死!我们罗格人才是黑水沼泽的主宰!”

赫斯没有回头,只是默默加快了脚步。明亮的圆月挂在天空,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满是露水的草地上。很快,他来到部落置放先祖石的草屋前,门前挂着用贝壳串成的门帘,风一吹便发出“叮叮”的脆响。赫斯轻轻推开树枝编制的木门,“吱呀”一声,屋内的铜油灯光线昏暗,只有先祖石裂缝中透出的微弱蓝光,照亮了小小的空间。屋内的乔玛努努正坐在角落的草席上,头发已经全白,用根骨簪挽在脑后。听到赫斯跪拜的声音,她微微侧脸,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紧张,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赫斯,你...你还要让族人们去攻打巨石城吗?”

赫斯抬起头,看向眼珠灰白却努力面朝自己的乔玛努努,不禁眼眶红润道:“您为什么这样问?”

乔玛努努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哽咽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尹更斯湖里的男人越来越少,孩子们连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上...我怕再打仗,鲁姆图族就真的要完了。”

赫斯的目光重新落回先祖石上,看着石块裂缝中隐隐散发的柔和蓝光,心中的焦虑渐渐散去。他松了口气,向乔玛努努温和地说道:“您放心,我不会让族人们去攻打巨石城。”

乔玛努努猛地昂起脸,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骇,急切地追问道:“那...那查理尼要是再派兵来攻打我们怎么办?还有那些妖魔鬼怪,他们比白皮人更可怕...他们也会来的!”

看着祖母脸上难以掩饰的恐惧,赫斯心中一软走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搂在怀中,感受着老人身体的颤抖,轻声安慰道:“巨石城已经是座空城了,里面的白皮人几乎都死了,查理尼三世也疯了,伯尼达其他地方也一样,几乎所有领主和贵族都已经战死,现在没人有能力再袭击尹更斯湖了。”

乔玛努努却突然挣脱赫斯的怀抱,她瞪着灰黄色的眼珠,再次神志不清地激动尖锐道:“你们...你们去了巨石城?阿基里塔斯砸了万生神像和神庙,你门闯大祸了!这是闯大祸了啊.......”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无尽的绝望,“你和那两个跟着你的恶鬼,和你父亲一模一样!我那恶鬼般的儿子,当年就是因为触犯了神灵,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看着乔玛努努精神失措、语无伦次的模样,赫斯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声音放得格外柔和道:“祖母!我们没去巨石城,也没有烧万生神庙,那些都是族人们传来的消息,我们不会去巨石城,您放心!”说着弯腰捡起地上那个装着乌喉霜的绿松石银盒轻轻将银盒塞进祖母手中,指尖刻意放慢动作,让老人能清晰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乔玛努努握着银盒,粗糙的手指反复摸索着盒身上缠绕的藤蔓雕纹,似乎镇定了些许,可声音依旧恍惚:“你们...你们还是吓到我了。你比你父亲还凶残,杜布拉克?卡姆死了,他儿子阿基里塔斯也死了;卡萨?普帕姆死了,他儿子库尔楚也没活下来;本铎、查克达、亚赫拉...一个个都没了,连沙美拉那个水妖都死了!更不要说死在枯孤岛的那上万族人,你身边的人快死绝了!还有赛恩斯,他居然也死在你手里?”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无尽的绝望,“没有了巨石城的敌人,你却带着两个恶鬼要与神为敌!你已经不是我的外孙了,你变成了更恶的魔鬼...”

月光透过草屋的缝隙照进来,落在乔玛努努苍白的脸上,映出她眼角的泪痕。赫斯望着祖母恐慌落魄的模样,心中像被钝刀割过,忙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安抚道:“祖母,我一直都很小心谨慎,甚至愿意以身为俎,承受所有危险,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让鲁姆图人能好好活下去。我也从来没想过与众神为敌。”他顿了顿,眼神坚定却让声音愈发柔和,“我们就像在大浪里挣扎的小舟,虽然渺小,但我会拼尽全力权衡方向,不让它翻覆。现在您可以带着族人安心过活,我明天再去西边一趟,把剩下的事情处理稳妥,以后就再也不用打仗了。”

乔玛努努颤抖着抬起手,摸索着捧住赫斯的脸——她的指尖布满老茧,划过赫斯脸颊上的伤疤时,动作格外轻柔。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去西边做什么?难道要杀光安卡图丛林里那些孤儿寡母吗?”

赫斯深深吸了口气,空气中弥漫着草屋特有的松脂味,让他稍微冷静了些:“我去边城,不是去打仗。亚赫拉虽然被掳走了,但我曾答应过她,要帮她寻找哥哥帕图斯。我会速去速归,族里的妇人会照顾好您的。”

“你血盟的兄弟帕图斯?”乔玛努努突然冷笑出声,笑声里满是悲凉,“清泉口之事以后,他早就恨你入骨,怎么可能还认你这个兄弟?还有亚赫拉,她从小就暴戾乖张,被掳走也是她的宿命,你何必再去蹚这浑水!”

赫斯缓缓站起身,嗓子像被什么堵住,哽咽着说不出话,喘息片刻后努力镇定心神道:“天亮之前我得动身,您安心在部落,我很快就能回来。”

乔玛努努突然转身,双手慌乱地摸索着赫斯的肩头,泪珠顺着皱纹滑落,滴在赫斯的衣襟上:“你可以不去的...我怕你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担忧,像沼泽里的淤泥,裹住了赫斯的心脏。

赫斯扭过脸,望着祖母苍老恍惚却强装笑容的脸——她明明怕得发抖,却还想安慰自己。他用指腹轻轻擦去乔玛努努手背的泪痕,语气带着几分沉甸甸的温柔:“您再给我编个辫子吧,以前您说过,您编的辫子能保佑我平安回来。”说着转过身,将脑后那束松散的头发递到祖母面前。

乔玛努努的双手还在发抖,摸索着解开赫斯的发带,用麻绳重新在他那披肩发中扎紧了个小辫,眼泪落在赫斯的头发上,带着温热的温度啜泣道:“以后...不要再给任何人做承诺了。承诺就是枷锁,会把你拖进深渊的。”......

湖岸边的雾气已经升起,淡白色的雾霭裹着湖水的咸腥,漫过脚踝时带着刺骨的凉。科马恩带着几名浑身是纹身的沼泽人站在独木舟前——他的胸膛和手臂上,布满了像树藤般缠绕的伤疤。当看到赫斯走来,科马恩上前一步沉声道:“赫斯,我们也随你去!多个人,多份照应。”

赫斯扭过脸,目光落在科马恩那满是真挚的脸,轻声道:“你已经为乔玛家做了太多,这次就留在枯孤岛替我守护族人吧。达姆度他们年纪小,性子又残暴,最近好像嚼食乌喉果过度,你多加束缚,不要让他伤了部落的人。”

科马恩点点头,又追问道:“如果他还是不听劝,再擅杀无辜呢?”

赫斯沉默片刻,目光望向远处雾中的芦苇荡,缓缓开口道:“尹更斯湖属于所有鲁姆图人,不是某个人的。但不到万不得已,你最好能宽容些,保全他们。”说罢纵身跳到被人鱼推入深水的独木舟上,挥手示意人鱼出发。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部落方向传来。卡玛什跌跌撞撞地奔过来,他的亚麻裤上沾满泥污,眼睛布满血丝跑上前来,急忙喊道:“赫斯!带上我吧!”

人鱼停下动作,独木舟在水面轻轻晃动。赫斯伸手将卡玛什拉上小舟,疑惑道:“你也想去西边?”

“在你身边至少安全些!”卡玛什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声音带着后怕:“那个达姆度简直疯了,带着一群半大孩子,天天喊着要揪杀‘内奸’,我感觉他早就盯上我了!而且...阿基里塔斯的尸体消失不见了,到处都找不到,这可不是好兆头。”

赫斯盘腿坐在舟中,双手随意搭在膝盖上,指尖还残留着乔玛努努编辫子时的麻绳触感。他扭脸看向身旁局促不安的卡玛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你是觉得沙美拉又回来了,所以才觉得待在我身边更安全?”

“我上次真的看到她了!”卡玛什慌忙辩解,从怀中掏出块晒干的烤鱼干,狠狠咬了一大口,咀嚼时发出“咯吱”的轻响,“而且最起码你对我没有怨恨,不像达姆度,看我的眼神像要吃人。何况你答应过我,等事情结束,我可以随时离开,不会拦着我。”说着,他咽下嘴里的鱼肉,又急忙追问,眼神里满是好奇:“你这次到底准备去哪?真要去西边找帕图斯和亚赫拉?”

赫斯抬眼望向湖面——远处的雾气越来越浓,像淡白色的绸缎,将月光都晕染得模糊不清。他紧皱眉头,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嗯,去寻找帕图斯和亚赫拉,要是能找到,就把他们送回乌坎纳斯,也算兑现了对亚赫拉的承诺。”

卡玛什眼睛一亮,从怀里掏出那本厚实的《时间之书》——深褐色的鞣制皮革封面上隐约的铜钟图案,在夕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金光。他在指头上吐了点口水,小心翼翼地翻开书页,指尖划过那些晦涩的符号,喃喃道:“谢谢你的信任,让我来保管这本厄姆尼王赠予的神奇的书...我再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线索。”过了片刻,他突然兴奋地抬起头,“好像...这上面说他们应该在西边!书上还提到了‘纯白之境’,说不定就是他们的位置!”说着,好似怕手上的口水弄脏书页,忙将手伸进湖水中涮了涮,水珠滴落在舟中,溅起细小的水花。

“纯白之境?”赫斯低声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望向西方——好似能看到那里泛着雪光的群山般道,“白色最多的地方,莫过于边境的盐山了,希望这次没错。”他转头嘱咐推船的人鱼,让他们放慢速度,又将目光重新投向水面——雾气中似乎有异动,隐约能看到光影流动。赫斯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轻声道:“好像有个老朋友来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雾气突然凝聚,渐渐形成张模糊的人脸,五官虽不清晰,却能看出正朝着独木舟的方向不停张望。

卡玛什吓得连忙用衣角捂住口鼻,声音含糊不清:“这...这是什么东西?他不会有毒吧?之前有族人说,乌坎纳斯人死在塔布提沼泽的时候,就看到过这种雾组成的怪物!”

赫斯却摆了摆手,让人鱼放缓船速,自己则缓缓站起身,目光紧紧盯着远处那个时而化作人形、时而又消散的浓雾,语气平静道:“讷布勒,别躲了,你在躲避什么呢?”

白色雾人讷布勒迟疑了片刻,才谨慎地飘飘忽忽来到小舟前。他的身体由淡白色的雾气组成,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左右转动着“脑袋”,打量着赫斯,用似有似无、缥缈如风声的声音道:“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契卑洛山了呢!你居然没事?”

赫斯伸出手,揽了些雾气在掌心——冰凉的触感瞬间传遍指尖,像握着一团融不掉的雪。他轻轻将雾气推散,语气带着几分调侃:“看来你没有跟着我一起上契卑洛山。”

“没有,我被山上的风吹散了。”雾人讷布勒的声音依旧飘忽,“我看到施洛华化作金光飞走,阿弗隆和萨佩汀也跟着离开了,还以为你已经死在神殿的废墟里了。”说着依旧有些怀疑地围着赫斯转了两圈,雾气组成的身体不时碰撞到舟身,发出“沙沙”的轻响。

就在这时,波潵琉游魂突然从赫斯肩头飘了出来——淡蓝色的身体泛着微光,径直来到讷布勒面前,猛地吹了一口气。讷布勒的雾气脸瞬间被吹得歪歪扭扭,像被揉皱的纸。波潵琉叉着腰,语气带着不满道:“你这个榆木脑袋!当初看到莪们有危险,也不知道上去帮一把吗?”

雾人讷布勒连忙飘着往后退了退,声音里满是疑惑:“什么是榆木脑袋?是说我像木头一样笨吗?”

“你不仅笨,还是个胆小鬼!”波潵琉游魂威胁地挥了挥手,拍了拍讷布勒的雾气脑袋,“以后别跟着莪们,莪随便拿股小风,就能把你吹得连影子都不剩!”

“吹散了我还能重新聚起来,你在海里的时候,不就经常这样干吗?”讷布勒的反应依旧迟钝,可说完这句话,他突然话锋一转,故意问道,“对了,波傻硫,你不是一直待在海里吗?怎么会一直跟着赫斯?难道真如水妖所说,你的神魂被他捕获囚禁在身边了?”

波潵琉游魂瞬间僵住,脸上满是尴尬。他恼羞成怒地喊道:“我跟你说多少次了!我叫波潵琉游魂,是波潵,不是波傻硫!你这个蠢货,连名字都记不住!”说罢再也不想和讷布勒纠缠,“嗖”地一下躲回了赫斯的身体里。

看着波潵琉游魂被迟钝的雾人怼得落荒而逃,卡玛什忍不住笑出了声,依旧用衣角捂着口鼻,肩膀不停抖动:“狡猾遇到直接就会剩下尴尬!”

赫斯也忍不住笑了,他看向还在困惑的讷布勒,语气温和地解释:“讷布勒,你别误会,波潵琉游魂和垩煞桀游魂只是暂时待在我这里,不是被我囚禁。等遇到合适的机会,我会给他们自由。而且你也不用再担心了——米诺矛已经神魂湮灭,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役使你了,你可以自由地待在任何地方。”

雾人讷布勒像被无形的力量推开般,快速向后飘退,淡白色的雾气身体在月光下微微晃动。他不停用雾气凝聚出的眼睛打量着赫斯,瓮声瓮气里满是难以置信道:“你...你真的干掉了米诺矛?那个能操控瘟疫的疫神?”

“不止米诺矛,还有战神托诺迪德!不过托诺迪德是被老大那个会用雷电的表弟阿弗隆干掉的,说起来,这两个神也太战五渣,连我一招都扛不住哩!”波潵琉游魂突然再次从赫斯肩头探出头,向讷布勒眨了眨泛着蓝光的涡流眼,语气里满是得意,仿佛自己也立下了大功。

雾人讷布勒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他侧过雾气组成的脸,死死盯着赫斯,声音带着一丝怀疑:“你到底是赫斯?还是‘死亡星神’达坦洛?你不要骗我,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两种不同的力量!”

赫斯顿时呆愣,似乎被雾人讷布勒的敏锐感知而触到了禁忌,于是忙干笑两声道:“我是赫斯,不是达坦洛。你们所说的达坦洛是远古星神,我只是个普通的沼泽人。”说罢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掌心渗出细汗。

雾人讷布勒这才放松下来,深深吐出一口雾气,雾气在空气中散开,带着淡淡的清凉:“不是达坦洛就好。谢谢你干掉了米诺矛那个混蛋奴主,我被他管束这些年,真是吃尽了苦头,做尽了脏事——散布瘟疫、挑起争斗,全是他逼我干的!现在我终于自由了!”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咱们也算是两不相欠,毕竟上次长滩大战,那些蝼蚁般的士兵厮杀时,我可是一直帮你盯着战场,像你的眼睛一样,随时给你报信。”

听着这样的话,卡玛什诧异地望向赫斯,眼神里满是惊讶,但很快又用力摇摇头,喃喃道:“这样也对,毕竟在这...神奇的尹更斯湖,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而雾人讷布勒的目光,突然落在赫斯手臂上——那里隐约闪现着两条短促的青黑色“锁魂纹”纹路,像细小的锁链。他立刻将雾气脸凑近赫斯,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别人听到:“你手臂上有‘锁魂纹’,是用来禁锢波潵琉的吧?你最好别放他出来,只要再彻底禁锢一段时间,他的神魂就会被‘锁魂纹’慢慢消蚀,到时候他的神力就会彻底归你所有!而且他以前总用铁叉扇风欺负我,你要是把他消蚀了,也算是帮我报了仇!”

“傻货!你他妈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波潵琉游魂顿时急眼大声喊道,“‘死亡星神’达坦洛什么时候失言过?赫斯答应过会给莪自由,就一定会做到!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莪一口冰啸把你冻成雾块!”

雾人讷布勒顿时沮丧起来,雾气组成的肩膀垮了下去,声音里满是无奈:“我只是给个建议而已,并没有恶意...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欺负我罢了。”

赫斯侧目瞪退好似想要腾身而起的波潵琉游魂,转脸向讷布勒轻声道:“讷布勒,我现在在寻找帕图斯——他是亚赫拉的哥哥,也是我的血盟兄弟。《时间之书》上说他可能在‘白色之境’,你能确定他具体在哪吗?”

“‘白色之境’就是盐山!”雾人讷布勒悠然答道,语气带着几分惋惜,“帕图斯想回他的故乡雪雨湾,可惜在路上走错了方向,被聂格拉部落的人抓走,当成了盐山矿山的奴隶。不过...我劝你最好别去,现在的盐山已经不再是以前的盐山了,那里还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盐湖,怨气重得能吞噬神魂!”他说着雾气组成的身体开始微微翻腾,像个生病的人般呻吟叹气,“我上次路过盐山,差点被困住,再也没能出来。”

见雾人讷布勒的身体翻腾得越来越厉害,仿佛随时会消散不见,赫斯忙追问道:“盐湖?”

讷布勒有气无力地回答,声音越来越低:“哎,还不是因为你和魔眼萧的那场大战!你们打斗时释放的力量,让盐山底下的地下泉突然沸腾,将埋藏在地下的盐水全部喷涌出地面,日积月累,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盐湖。现在的盐山,到处都是死去矿奴的怨气,已经成了人人畏惧的‘眼泪之地’——很多矿奴死后,神魂没能消散,变成了‘余念人’,只会攻击活人,那里早就成了鬼神都不敢靠近的禁地!”

“余念人?”一直安静倾听的卡玛什突然挠了挠头,嘟囔道,“这个名字好耳熟...我好像在《时间之书》里看到过,说是被夹在三界中的亡魂,攻击性极强!”说着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眼神里满是恐惧,“好像...我这次跟着你们...也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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