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循舟站在全身镜前系领带，谢汀晚靠在门框上，看着节骨分明的手指在丝绒布料间穿梭，阳光从落地窗斜射进来，在他侧脸投下细密的光影。
“你待会要去哪？”谢汀晚的声音里带着晨起的沙哑。
谢循舟的手指顿了顿，继续完成温莎结。
“去一趟实验室。”
意料之外的回答。
谢汀晚几乎是真心实意的发问，“你们这个实验基地居然还没有完蛋吗？”先不说他们能不能研究出来什么结果，光是要对付一个谢致估计就会有操不完的心。
“汀晚，盼我点好。”谢循舟似乎是轻笑了声，接着又说，“实验室给出来的结果又比之前副作用降低了百分之四十，”他转过身，深邃的眼眸直视着她，“”意味着取出芯片的风险会小很多。”
“你真的觉得取出芯片是件好事？”她走向窗边，俯瞰英国清晨的街道，“除了偶尔情绪波动，它并没有给我带来太多困扰。取出后的副作用可能更糟。”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谢循舟走近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发丝，最后停留在她的后颈，“汀晚，你还在吃药吗？”他突然问。
“在吃。”谢汀晚没有回头。
\"还是之前的剂量？\"
“嗯。”
谢循舟的手突然收紧了些，谢汀晚感觉头皮有些发紧，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怎么了？”
“你撒谎。”谢循舟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平静得有些不太正常，“如果按原剂量，你现在应该连站都站不稳。”
他松开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折叠的纸，“血液检测报告不会骗人，汀晚，你加大了至少三倍剂量。”
谢汀晚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夺过那张纸扫了一眼，唇边扯出来一抹笑容，有些冷，“你在监视我吗？”
“我只是担心你。”谢循舟因为谢汀晚这样的形容忍不住地皱眉，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那么强势，“芯片在改变你的大脑结构，汀晚，你以为的情绪波动其实是神经突触被强制重组的反应。”
谢汀晚突然感到一阵烦躁，她快步走向衣柜，随手抓出一件黑色高领毛衣。
“我今天有个早会。”
她背对着谢循舟，不想再多谈论这个话题，最近已经够累了，烦心事太多，她已经无暇再和谢循舟争吵。
“汀晚……”
“你知道吗，”谢汀晚打断他，套着衣服，“你对这个芯片的执着让我觉得很不对劲。”
谢循舟站在原地，没有再说话。
谢汀晚也没打算要等他回答，拎起手提包大步走向门口，走廊里，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谢汀晚靠在镜面上，深深吸了一口气，被人扼住脖颈无法呼吸的感觉又缠了上来，她从包里摸出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
二十分钟后，谢汀晚的车停在了”tLAN”珠宝总部大楼，前台小姐见到她立刻站起身：“谢总，林助理说有事急需见您。”
谢汀晚点点头，径直走向专用电梯。
“谢总，”电梯门一开，助理林微就迎了上来，手里捧着一叠文件，“出问题了。设计部的玛茜和米尔斯今早同时递交了辞呈，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七个了。”
谢汀晚的脚步顿了顿，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原因？”
“都是个人发展。”林微跟着她走进办公室，“但太巧合了，所以我去查了一下，发现他们最近都接到过同一个号码的电话。”
谢汀晚在落地窗前坐下，阳光透过玻璃在她面前的办公桌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
“号码查到了吗？”
“一次性预付费卡，注册信息是假的。”林微递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拨号的最后Ip。
梅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