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明海想从窗户逃出去时,破庙里的杨明汐和陆清瑶及时赶了过来。
杨明汐手里拿着一根长鞭,一鞭缠住唐明海的脚踝,把他拽倒在地;陆清瑶趁机把“迷魂散”撒向剩下的汉子,没一会儿,那些人就都倒在了地上。
唐明海趴在地上,还想挣扎,却被陆锦棠的剑抵住喉咙:“你害了那么多人,该认罪了。”
第二日清晨,当他们押着唐明海回到杨府时,吴大老爷已经带着管家在门口等候。
看到被绑着的唐明海,吴大老爷笑着拍了拍杨老大的肩膀:“好啊!总算把这祸害逮住了,以后咱们两家都能安心了!”
杨老太带着几个儿媳妇早已在厨房忙活,桌上摆着刚蒸好的桂花糕和热粥。她拉着陆清瑶的手,又看了看陆锦棠的左臂,笑着说:“都累坏了吧?快坐下吃点东西,清瑶配的药好用,锦棠的伤看着好多了。”
陆锦棠坐在杨明汐身边,喝着热粥,看着眼前的景象:严道之在跟杨老头讨论怎么加固镖局,以后用来存放粮食;杨老七在院子里教护卫们用狼牙棒;陆清瑶在给受伤的护卫换药,还哼着师祖教的童谣。
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屋里,落在每个人的脸上。
陆锦棠忽然觉得,这场风波过后,杨府的暖意更浓了——不是因为危险过去了,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事,身边的人都会一直陪着,一起把难走的路,走成安稳的路。
杨明汐见他望着窗外发呆,递给他一块桂花糕:“在想什么?”
陆锦棠接过糕,咬了一口,甜意漫进心里:“在想,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杨明汐笑了,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像触碰着阳光下的暖光:“嗯,再也不分开,我们也不用去看桃花了!”
陆锦棠一下惊了跳起来,“阿汐,我说的不分开,不是指去远游啊?再说了,去远游也没有分开啊!”
杨明汐捂着嘴巴,也跟着哈哈的笑了起来。
饭后的杨家院子还浸在阳光里,竹椅摆得错落,桌上留着残羹,杨老太让丫鬟换了壶新沏的雨前茶,水汽裹着茶香漫在青砖地上。
杨老头刚抽完一管旱烟,磕了磕烟杆开口:“汐丫头师父,你看过镖局的后墙了,再夯两层土,往后存粮食就更稳妥了吧。”
“是这个样子的,再加固加固就行。”严道之端着茶盅,笑呵呵的点着头。
他这话刚落,坐在对面的吴大老爷就接了话,手里还剥着颗糖炒栗子:“可不是!自打把唐明海那厮逮住,这周遭的商户都松了口气,前儿我去布庄,掌柜的还问起我们家阿汐呢,说多亏她那鞭子,没让那祸害跑了。”
这话让杨明汐耳尖微热,她正帮陆锦棠理着袖口,闻言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没说话却先笑了。
陆锦棠顺势攥住她的手,指尖碰着她腕上的银钏,低声道:“昨日看你给护卫换药,指节都磨红了。”
“哪有那么娇贵。”杨明汐抽回手,刚要去端茶,就被杨老太拉住了手腕。
老太太掌心暖,摸了摸她的手背:“你这孩子,前阵子又是追凶又是守夜,眼下没事了,倒不懂得歇着。今早我让厨房蒸的桂花糕还剩些,你和锦棠揣着,去城郊的桃林转一转。”
“桃林?”杨明汐愣了愣。
陆锦棠在旁补充:“前阵子跟你提过,这时候该开得漫山都是了。”
“去去去,”吴大老爷把剥好的栗子塞进陆锦棠手里,笑得爽朗,“你们年轻人,别总跟着我们这些老骨头待着。镖局有你爹和你师父盯着,家里有老太太,清瑶还能帮着照看护卫,你们只管出去走走。”
杨老大这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张画着桃林的旧纸,递到两人面前:“这是去年去桃林时画的,顺着官道走半个时辰就到,那边还有个茶寮,能喝到桃花酿。”
陆清瑶也凑过来,晃了晃腰间的小药囊:“娘放心,我把治蚊虫叮咬和磕碰的药膏都装好了,你们揣在身上,要是想多待会儿,晚些回来也成,我让厨房留着热菜。”
吴大老爷把管家递来的热茶抿了一口,目光落在院角相视而笑的两人身上,忽然放下茶盏拍了拍大腿:“说起来,前阵子听锦棠提过,想带阿汐去城郊看桃花?如今雨停了,桃林定是开得正好,你们俩倒把这茬忘了?快去吧,快去吧!”
杨老五站在廊下,手里攥着刚拟好的镖局加固图纸,也跟着点头:“阿汐,镖局的事我和你师父已经核了两遍,粮食存放的仓位也定好了,你们不用挂心。趁春光好,多陪锦棠走一走。”
陆清瑶正收拾着药箱,听见这话又凑过来,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爹爹,娘,你们放心,我把治护院的药膏都分装好了,一会让他们自己涂抹就行。桃林那边我很早之前就问过了,最近还有农户卖新鲜的桃花蜜,你们正好去尝尝鲜。”
杨明汐看着一院子人眼里的笑意,再转头看陆锦棠,他正拿着那张画纸,指尖指着画里的桃树下的石桌:“听说那里的石桌能晒太阳,咱们去了还能吃你爱吃的桂花糕。”
“那……我们傍晚就回来。”杨明汐终于点头。
杨老太立刻让丫鬟去包桂花糕,吴大老爷还不忘叮嘱:“路上慢些,别赶时辰,春日落山晚,多看会儿花也无妨。”
杨明汐被一院子的劝诫裹得暖融融的,转头看陆锦棠时,正撞见他眼里的笑意。她指尖轻轻掐了下他的手心,小声嗔道:“都怪你,之前说不分开,倒让大家都记挂着我们的桃花约了。”
陆锦棠反手攥住她的手,朝长辈们拱手笑答:“那我们就听大家的,下午去桃林转一圈,傍晚准回来帮着搭手。”
“哎,不用你们搭手!”吴大老爷摆了摆手,“年轻人就该好好处处,别总想着家里的活计。”
两人提着食盒走出院门时,还能听见身后的动静——杨老头在跟吴大老爷说“这俩孩子总算能松口气”。
杨老太在催丫鬟“把那罐桃花蜜也装进去,让阿汐带着”。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陆锦棠放慢脚步,跟杨明汐肩并肩走着,食盒里的桂花糕香混着风里的草香,他忽然开口:“其实我早打听好了,桃林深处有片溪流,能看见鱼。”
杨明汐侧头看他,眼里映着晚霞:“你倒是早有准备。”
“不然怎么让你心甘情愿出来玩。”陆锦棠笑着,伸手替她拂去发间沾着的一片落叶,指尖的温度落在发梢,像这春日里最软的风。
阳光落在肩头,杨明汐咬了口手里的桂花糕,甜意混着暖意漫开来,她偏头看陆锦棠:“说起来,你之前说的桃林,真的能看见漫山的花吗?”
陆锦棠握紧她的手,脚步都轻快了些:“去了就知道,保管比你想象的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