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立阳没有再抽搐晕厥。
但这一病,反反复复病了快一个月才好。
沈东灼白日去巡城营,夜里则守着孟梁安母子,不曾离开过半步。
孟梁安一直认为,她自己能把两个孩子照顾好。
她不需要依赖任何人。
可当孩子病了,一个个不眠夜熬下来,她才知道她也需要陪伴。
不知何时起,她看到沈东灼,她会觉得安心。
一个月下来,孩子更加瘦弱,孟梁安沈东灼也熬得瘦了一圈。
这一个月里,姜心棠去了无数趟将军府。
还把薛神医再请到将军府去,让薛神医把孟立阳赶紧治好。
但薛神医说:“这孩子身子太弱,不能下猛药,我的药一般药性偏烈,他身子骨受不了。”
他去看了一下孟立阳,说孩子病情已经在渐渐好转,让姜心棠、孟梁安不必担心。
姜心棠是相信薛神医的话的。
她心放下来,开始往将军府送一些滋润的补品,让贺医女搭配炖给孟梁安沈东灼二人吃。
免得到时候孩子病好,两个大人倒下了。
好在快一个月后,孟立阳病终于好了,孟梁安沈东灼也没有病倒。
之后便是调养。
孟立阳病了这么一遭,必需得精心养着,调理着。
孩子病好后,沈东灼入宫求见萧迟,向萧迟夫妇表达了谢意。
他知道若非姜心棠和孟梁安情如姊妹,孟梁安请不到贺医女,他也不可能顺利请到在宫里值夜的窦太医。
更无薛神医去给他小儿子施针,让他小儿子不再高热就抽搐晕厥。
总之若无萧迟姜心棠,他小儿子此次恐怕就救不回来了。
萧迟看着沈东灼:“此次那孩子会发病,是去了榕阳县路途劳累所致,本王与王妃有责任。”
沈东灼道:“这与您和王妃无关,去榕阳县,是孩子自己想去,也是梁安同意去,岂能怪到您和王妃身上。”
他是个明辨是非的人,此事怪不到萧迟姜心棠夫妇头上。
谁都不知道去一趟榕阳县,孩子会病成这样。
南昭王知道小外甥大病了一场,往京里递了折子,请求入京探亲。
萧迟允了。
年底,南昭王入了京来。
姜心棠带闺女小姜律出宫去将军府看南昭王。
南昭王身边多了个女子。
女子给她和小公主行完礼后,时不时打量她。
姜心棠大大方方由女子打量,教闺女小姜律喊舅舅。
小公主话已经说得标准了,不再喊“豆豆”,喊舅舅。
南昭王摸了摸她和小姜律的脑袋儿,给他们礼物。
姜心棠在将军府用了膳,萧迟等不到他们母女回宫,就找来将军府了。
回宫的路上,萧迟告诉姜心棠:“那女子是老南昭王麾下将领的孙女,苏璟玄老大不小了,老南昭王希望他能成婚生子。”
他棠棠没有其他朋友,很珍惜和南昭王兄妹的友情,他不得不大度,让他棠棠跟南昭王兄妹来往。
但他一直介意当年他棠棠跟苏璟玄跑去南昭那段过往。
这话,是故意说给姜心棠知道的。
意在告诉他棠棠,苏璟玄也要成婚了。
老南昭王有意撮合,苏璟玄不会不知道,他能把人带来京都,证明就是同意婚事了。
姜心棠听完感叹:“每个人都躲不掉被长辈催婚的命运。”
她没有失落或难过,而是一脸欣慰。
她从未爱过苏璟玄。
她希望安安姐和苏璟玄都能走出过去的阴影,有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南昭王在京里过了年,元宵后起程回了南昭。
萧迟在二月命人选了一批美人入京。
安置在京外别苑训练调教。
这批美人,有柔情似水的梁国女子,也有风情火辣的北月国女郎。
同时,七十二药盟堂主苍焯暗中接触了梁国一位经常在北月国做生意的商人。
这商人又有目的地接触了几名北月国在帝京做生意的商人。
那批美人秘密调教了半年多后,萧迟命人给她们每人服了一颗药。
控制她们。
并告诉她们,只要听话,完成任务,就能得到解药,还给她们奴契,给她们一笔足以下半生生活无忧的钱财,让她们自由。
这些女子皆是家中穷苦或家中出事,卖身为奴为妓,生活无所依的苦命人。
被选来这里调教,等于是救她们出水火。
她们愿意听话。
萧迟命人把她们分批秘密安排去了北月国。
这一年年底南昭王也入了京。
但去年同他入京那名女子,不在他身边了。
孟梁安告诉姜心棠:“兄长起初不知祖父的用意,以为那将领的孙女只是想跟他入京来长长见识,便将人一起带来了京都。年后回了南昭,才知道祖父是想撮合他和那位将领的孙女,就明确拒绝了,不再见那姑娘。”
姜心棠听完暗暗叹息,苏璟玄和安安姐都陷在过往里,不愿意走出来。
她握住孟梁安的手,忍不住多嘴劝了句:“安安姐,沈东灼对你和孩子都很好,你试着接受他,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孟梁安有些出神,没回应她。
过了年,小公主小皇帝六周岁,孟立衡孟立阳也四周岁半了,沈东灼已经在京都待了快七年。
他父亲远东王开始频繁催他舍掉孟梁安母子三人,回远东去。
不然兵权爵位就都要给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