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界面亮起,各朝人士都知道天幕就要开始了。
“小半年了,这人钓上鱼了?”
“兴许是没钓上,要是钓上了,天幕早就开始放了。”
“? ? ?”
“你想啊,他要是钓上鱼,不得拍个视频在那个啥软件里显摆一下吗?天幕投射的不就是那里面的视频吗?这么久没反应,指定是没钓上。”
“兄台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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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咸阳。
当那熟悉的光幕再度隐隐泛起微光,预示着后世的奇妙见闻即将继续时,始皇正与几位近臣进行着一项严肃的室内活动。
“最后玩一局,天幕将启,朕需凝神观看。”
嬴政端坐于案前,神色肃穆,仿佛在主持一场重要的朝会,如果忽略他面前那个精致的骰盅的话。
秦时本有十四面骰,但始皇嫌其繁复,直接拍板改成了与后世无异的六面骰,美其名曰“与天幕接轨”。
他还命人特制了骰盅,玩法简单粗暴——猜点数的个数。
考验运气,更考验唬人的胆识和洞察对手的心理。
对此,始皇信心爆棚。
运气?
朕受命于天,自有气运加身!
心理?
朕当年斗六国、慑百家、平衡满朝文武,什么勾心斗角的场面没见过?
玩这个还不是信手拈来?
他选择性遗忘了被方士们用“海外仙山”忽悠得团团转的黑历史。
嗯,那是未来时间线上的秦始皇吃的亏,与朕何干?
此刻,嬴政不动声色地微微掀起骰盅一角,飞快瞥了一眼,心头顿时一喜。
嘿!运气真好,清一色的六点,稳了!
但他决定玩点高端的,要凭借高超的演技和心理威慑赢得漂亮。
于是他面不改色,先诈众人一下。
“五个五!”
话音刚落——
刘季立刻高声喊道:“开!”
扶苏紧跟着:“开!”
李斯慢条斯理,却语气坚定:“开。”
叔孙通文绉绉地一拱手:“臣请开。”
老将军王翦声如洪钟:“开!”
五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没有丝毫犹豫!
始皇:“???”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众人依次掀开的骰盅。
“你们……你们五个人!” 嬴政指着那些骰子,声音都有些发颤,“连一个五点都没有?!”
“彼其娘之!”
他眼前真的一黑,不是装的,是气的。
身体晃了晃,他顺势就往案几上一趴,开始耍赖……啊不,是“佯装晕倒”。
刘季忍着笑,凑上前:“义父,义父!”
“是您非要拉着我们赌,说要证明您不是赌场明灯,这输了可不能装晕啊!”
扶苏如今也学坏了,在一旁补刀:“是啊父皇,君无戏言,输了得认啊。”
李斯、叔孙通、王翦虽未明说,但那疯狂点头附和的模样,已经说明了一切。
哼!” 始皇猛地抬起头,脸上哪有一丝晕厥的苍白,只有恼羞成怒的红晕。
“朕没晕!”
“朕只是有些困倦,想趴在桌上稍事休息而已!”
他气呼呼地将面前堆着的小金山推到五人面前,咬牙切齿:“拿去!”
“朕……输得起!”
看着五人瞬间喜上眉梢,开始瓜分战利品,嬴政眯起了眼睛,语气忽然变得幽深莫测:“李斯啊……”
李斯心里咯噔一下。
“秦律之中,公然调侃君王,该当何罪啊?” 嬴政慢悠悠地问道,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不等李斯开口,始皇便自问自答,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不过,朕向来心善,就不治你们大不敬之罪了。”
“这样吧,一律罚俸一年,小惩大诫,以观后效。”
刘季、扶苏、李斯、叔孙通、王翦:“……”
五人看着手里还没捂热的金子,再想想被罚掉的一年俸禄,顿时感觉手里的金子一点也不香了。
陛下,您这赢了收钱,输了就掀桌子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远在另一个时空的某位汉景帝刘启,莫名地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一脸无辜地望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