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进暑吕伯奢家的是刘备#】
【吕伯奢,生卒年不详,河南成皋(今河南荥阳)人,是曹操的故人。
中平六年,曹操逃亡途中投宿其家,因疑吕伯奢家人欲加害自己,持剑击杀八人后逃离。
此事在《世语》、《魏书》及《孙盛杂记》等史料中均有记载,但细节差异显着。
《世语》记载:曹操经过吕家,当时吕伯奢外出,他的五个儿子都在家里,五兄弟很客气,以宾主之礼对待曹操。但曹操认为自己不受命得罪了董卓,怀疑吕家人是想暗算自己,于是在当天晚上持剑杀死八人,然后离开。
《魏氏春秋》记载:曹操在吕家时听到食器声,怀疑他们要害自己,于是连夜杀死八人,之后才看到吕家准备的饮食,凄怆地留下一句:“宁我负人,无令人负我!”
《三国志·武帝纪》未载此事,裴松之注引史料存有矛盾。
但裴松之注《三国志》引《魏书》时提到此事,并且内容与其他书籍记载完全不同。
此处称当时吕伯奢本人不在,他的儿子和宾客共谋抢劫曹操,取走马和物品,结果曹操手刃击杀数人。
罗贯中在《三国演义》中将此事件戏剧化:
曹操在中牟得县令陈宫相救后,两人前往成皋,借宿吕家。
吕伯奢为款待两人,亲自去西村打酒。
曹操休息时,发现庄后有磨刀声,又偷听到庄中人相语“缚而杀之”,怀疑吕家想谋害自己,于是与陈宫拔剑杀死吕家八口,结果发现吕家是打算杀猪,连忙上马逃走。
途中遇到打酒回来的吕伯奢,曹操为除后患,将吕伯奢杀死,说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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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如吕伯奢的故友是刘备,刘备在此借宿,遇到《三国演义》中曹操面临的情况,他会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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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刘备的剑法,离董卓这么近,没有必要遇到吕伯奢了。〗
〖刘备甚至没有机会展现自己的高尚品德。
“玄德,他们磨刀是要干什么?”
“公台安睡,一听这声音就知道磨的是短刀,杀猪放血用的,我三弟整天早上都这玩意。”〗
〖刘备和曹操互换,献刀的时候,董卓直接就噶了,然后刘备上刺客列传。〗
〖吕伯奢全家一起上,都不够刘备一个人打的,这货武力值很高的。〗
〖还得真正参与劳动的人,不会在技术上有这么多疑惑和怀疑。〗
〖曹操:“能放猪血,那能放人血否?嗯!”〗
〖如果按照演义里刘备的性格,大概率就是跑出来和吕伯奢的家人说:“欲缚而杀之,不若备引颈就戮,杀我一人即可,勿伤我友陈公台。”
看到吕家人在烧水杀猪,面色大惭,没等到吕家人说话,又长揖及地,痛哭流涕地说:“备行刺董贼不利,遭天下缉捕,幸得吕公收留,设宴以待,备竟起疑心,是备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愧对诸君矣。”
结果陈宫经此事对刘备倾心,终身追随左右。
等到吕伯奢回家大家一起吃着猪肉唱着歌,宾主尽欢而散。〗
〖我记得历史上有个刺客要刺杀刘备,被刘备说服了。〗
〖不是说服,是被刘备品行折服了。〗
〖啥说服啊,刘备都不知道他是刺客,就按平常招待了他一下。〗
〖昭烈帝和汉高祖都是游侠,说白了就是老流氓头子啊,善于武德服人。〗
〖老刘家祖传:吃饭、喝酒、聊天下大事,这么晚还不走就一起睡吧。〗
〖这要分演义刘备和正史刘备:
演义刘备大概先哭一场,让陈宫先走,然后自己去吸引火力,发现其实在杀猪就大惭再哭一场,最后陈宫大受感动表示除了您我谁也不认,刘备阵营喜得军师。
正史刘备会跟陈宫说瞎bb啥呢我吕叔不会害我,放心睡觉就行。
晚上果然没事,大家开开心心吃了顿白肉火锅,陈宫大受震撼表示除了您我谁也不认,刘备阵营喜得军师。〗
〖三国演义里的陈宫是爱曹操之勇而恨曹操之德,刘备不缺勇武而德行知于天下,陈宫很难不喜欢刘备。〗
〖如果是正史的剧本,恐怕就是陈宫教唆吕伯奢刺杀刘备,结果吕伯奢刺杀失败,陈宫大惭,刘备喜得军师。〗
〖总之一句话,先主喜得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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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汉,建安十四年(三巨头共和二年)。
春意渐浓,杨柳拂堤。
左、中、右三位丞相难得清闲,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务后,相约至雒阳城外踏青。
三人围坐在锦垫之上,面前摆着滋滋作响的炙肉,杯中斟满了经过数次改良、醇香扑鼻的白酒。
他们正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天幕上一个关于昆仑石刻的视频,气氛尚算融洽。
然而,当光幕流转,新的视频内容开始讲述“吕伯奢”之事时,现场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分。
“罗贯中!欺人太甚!” 曹操猛地将酒杯顿在案上,酒水四溅。
他面色铁青,胸膛微微起伏,显然是动了真怒。
孙权依旧是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样子。
眼见曹操不悦,他嘴角反而勾起一丝戏谑的弧度,伸手一指天幕,慢悠悠地开口:“《世语》有载……”
他话未说完,便被曹操极其不耐烦地挥手打断:“那《世语》算个什么东西?”
“稗官野史!后人称其为段子集,如何能当真?”
孙权也不恼,仿佛早就料到曹操的反应,又慢条斯理地接上:“《孙盛杂记》亦云……”
曹操眉头紧锁,语气更冲:“你都说了它叫‘杂记’!”
“杂七杂八,何足为信?”
孙权依旧笑眯眯,如同猫戏老鼠般,再次开口:“那《三国志》……”
“你眉毛下面的两个窟窿眼是留着出气的吗?!”
曹操终于忍不住,伸手指着天幕,声音拔高,“看不见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三国志·武帝纪》里根本没有记载这件事吗?!”
孙权这才收起几分玩笑神色,但语气依旧带着探究:“《三国志》是没直接写,但裴松之注解时,可是把这事儿引述进去了。”
“说明连裴松之都觉得此事值得一书,倾向于相信其真实性。”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曹操。
“依我看,甚至裴松之说的什么吕伯奢家人抢你马匹的故事,都是他为了给你这位魏武帝留面子,特意编撰出来遮羞的。”
“搞不好,那罗贯中写的,反而更接近真相!”
曹操被他一连串的抢白噎得够呛,知道跟这碧眼儿纠缠下去没完没了,索性扭过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刘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望:“玄德,你呢?”
“你也认为那《三国演义》里写的,是真的?”
刘备放下筷子,面色沉静,斟酌着语句:“《三国演义》话本小说,或许情节多为虚构,但……”
他本想打个圆场。
“或许?” 曹操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讥讽。
“好,就算吕伯奢之事是真。”
“那《三国演义》第二十七回,猎户刘安为了款待自称豫州牧的你,杀了自己妻子,谎称是狼肉给你吃。次日你发现真相,还欲带他同行未果。后来我听闻此事,赏赐了刘安黄金百两。”
“玄德,你来告诉我,这件事,莫非也或许是真的咯?”
“此事当然是假的!” 刘备立刻正色反驳,语气斩钉截铁,“罗贯中此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术不正!专好编排此类耸人听闻之事!”
“或许因为他是战乱年间的过来人,亲眼见过易子而食、人性沦丧的惨状,所以才把这些极端例子写进小说,折射乱世之悲凉。”
刘备话锋一转,举了个例子,“就好比我家子龙,演义里他那白马银枪、一身是胆的形象,分明就是按那明朝开国名将李文忠的模样套过来的。”
“我家子龙虽也常穿白袍,却也不是日日如此,更非什么特定标识。”
“现在可好,子龙被喜欢他的那些狂热百姓盯上了,他只要哪天不穿白袍出门,百姓就嚷嚷‘这不是赵子龙’,真真是奇哉怪也!”
孙权见火候差不多了,再次把话题引回曹操身上。
他凑近一些,脸上带着纯粹的好奇:“孟德啊,我就好奇一点,屠城的事,你干过吧?你也认了吧?”
“怎么偏偏对杀吕伯奢一家这事儿,反应如此激烈,抵死不认呢?”
“这能一样吗?!” 曹操仿佛被踩了尾巴,声音又扬了起来。
“屠城!乱世之中,谁没干过?”
“那是战略需要,是立威手段!”
“干得好了,尚可称一句乱世枭雄,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他话音刚落,旁边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刘备:“我没屠过!”
孙权:“我也没有!”
曹操被这两人干净利落的否认噎了一下,随即有些气急败坏地指着刘备:“你是没地盘可屠!”
又指向孙权:“你是年纪小,还没来得及屠!”
他像是要找回场子,不等二人再解释,便强行总结道:“若是按裴松之注解《魏书》的记载,吕伯奢的家人确实合谋要抢我的财物马匹,那我杀了他们,是自卫,是理所应当。”
“这个孤认了也就认了,说破大天去,也是孤占着理。”
曹操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沉重:
“但是!《三国演义》里的记载,孤不敢认,也绝不能认!”
“按照它的说法,我曹操,刺杀董卓失败,被友人吕伯奢收留避祸,却因为听到磨刀声就疑神疑鬼,杀了他的儿子们,这尚且能勉强说是误会、是误杀。”
“可最后遇到打酒归来的吕伯奢本人,我竟然为了斩草除根,连这位好心收留我的故友也一并杀了!”
“这是什么人才能做出的事?!这是不义之人,是忘恩负义之徒,是要被天打雷劈的人才能做出的事!”
曹操越说越激动,手指都有些颤抖。
“还有那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孤从来没说过这样的混账话!”
孙权在一旁幽幽补刀:“你是没这么说,但你这么做了。”
曹操怒目而视:“孤是做了些类似的事!但孤没说!”
孙权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不对啊孟德,你前段时间不是还念叨过这句话吗?我亲耳听见的。”
曹操一时语塞,脸色涨红,强辩道:“那是因为后世人总说孤说过,孤念叨两句,是想体会一下说这话时到底是什么心境!不行吗?”
孙权见好就收,不再继续刺激眼看要炸毛的曹操,转而指着天幕上那些后人的假设评论,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孟德,玄德,你们看这些后人扯了半天,什么杀猪啊,哭诉啊,折服陈宫啊……依我看,他们全都没说到点子上。”
刘备和曹操都露出疑惑的神色,等着他的高见。
孙权清了清嗓子,特意在某个词上加了重音:“按后人的假设,那就是玄德刺董失败,逃到了‘吕’姓友人家中。”
“吕”字一出,刘备和曹操都是微微一怔,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孙权见状,知道他们听懂了弦外之音,便继续慢悠悠地分析:“玄德,你乃游侠出身,虽人到中年尚且漂泊不定,却素有匡扶汉室之雄心。”
“你逃难至这位‘吕’姓友人家中,既然是友人,按照常理,下一步会如何?”
“这位吕公,是不是该慷慨解囊,资助你军资?”
“是不是很可能还会将女儿嫁给你,以示支持,结为姻亲之好?”
他顿了顿,看着刘备微微变化的脸色,又道:“而你玄德,刺董失败,成为朝廷钦犯,走投无路之下,下一步该去往何处?”
“是不是只能落草为寇,暂避锋芒,以待天时?”
孙权的目光在刘备和曹操脸上扫过,声音带着一丝玩味:“你们想,你们仔细想。”
“若果真如此,刺董义士,得吕公资助,得岳家之力,于微末中崛起……那时天下人会如何传唱你刘玄德之名?”
“会不会说你有类高祖?”
曹操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脱口而出:“娶吕氏妻,得吕氏相助,落草为寇,这开局,确实有类高祖啊!”
“而且还有刺董之举,忠义之名在外,这简直又有类光武皇帝中兴之兆。”
“若果真如此,恐怕天下人心,都要向着你刘玄德了,三兴大汉的呼声,怕是不绝于耳了。”
孙权抚掌笑道:“是啊,若按这个剧本走下去,恐怕玄德就不是昭烈帝了,得尊一声汉中祖咯。”
刘备见二人越说越离谱,竟然把话题引到了如此敏感的方向。
虽然如今三人同为摄皇帝,权力共享,但刘备身为汉室宗亲,深知这类比喻实属大忌,必须维护汉室和当今陛下刘协的颜面。
他连忙摆手,强行将话题拉回:“孟德、仲谋,休要胡言!”
“言归正传,孟德,那裴松之所载吕伯奢之事,你到底做没做过?”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曹操:“中平六年,你改易姓名逃出洛阳,前往陈留散家财,合义兵,号召天下英雄讨董。”
“你途经成皋时,是否真的在吕伯奢家借宿过?”
曹操迎着刘备和孙权审视的目光,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语气倒是颇为坦然:“去过。”
“孤确实在他家借宿过,但孤与他相谈甚欢,并未发生任何不愉快。”
“既没有他儿子与宾客合谋偷窃我财物之事,也绝无什么因听到磨刀杀猪声就误会,继而暴起杀人之事。”
刘备闻言,轻轻一拍桌案,语气振奋:“既然根本没有这回事,那最简单不过!”
“我们只需将吕伯奢本人请来洛阳,敲锣打鼓将他迎来,让他当着天下人的面,亲口为你证明清白。”
“如此一来,所有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孙权也在一旁点头附和:“玄德此言有理。”
三人平日里虽明争暗斗,但在维护“三巨头”共同权威和声誉上,利益却是一致的。
今日能因为一部《三国演义》的编排,毁了曹操的名声,明日就可能因为书里其他虚构的情节,损了刘备的仁德或是孙权的威望。
如今朝野之下,不服他们“三巨头共同执政”的人大有人在。
有盼着天下重新大乱好浑水摸鱼的小军阀,也有心心念念希望刘协能够真正亲政、收回权力的保皇派。
因此,吕伯奢这件事,必须澄清,必须还曹操一个清白,这关乎三相共同的威信。
然而,面对刘备提出的这个看似完美的解决方案,曹操却久久没有回应,只是眼神飘忽,拿起酒杯默默饮酒。
刘备和孙权对视一眼,心中都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刘备忍不住追问:“孟德,为何不语?”
“莫非你方才所言不尽不实?吕伯奢一家,你真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眼神里的怀疑已经很明显了。
孙权也眯起了他那双碧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曹操。
曹操被两人看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眼神游移,声音也低了几分:“那个……你们二人又不是不知道,从建宁年间起,到如今的建安年间,中原大地一直是大疫不断,小疫不停,十室九空,白骨露于野……”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有些含糊地说道:“中平六年,也就是初平元年左右吧,吕伯奢他们一家不幸……死于瘟疫了。”
“想请他来雒阳,只有靠巫师招魂。”
刘备:“???”
孙权:“???”
两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看向曹操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你个曹阿瞒!没说实话吧?!
这也太巧了,这特么到底是死于瘟疫,还是死于你手啊?!
曹操被两人那“你编,你继续编”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连忙举起手,像是要发誓一般解释道:“别这么看着我!真的!我曹操对天发誓,他们一家确实是死于战乱年间的那场大瘟疫!我绝对没有对他们动手!”
孙权缓缓点头,拖长了语调:“嗯——你没动手。”
我信你个鬼!
刘备也跟着缓缓点头,语气平淡:“嗯,很确定你没动手。”
但是不是你下面的人动的手,那就不清楚了,是吧?
曹操看着两人那副“虽然我点头但我不信”的模样,知道再解释也是徒劳,心中一阵憋闷,干脆埋下头,化悲愤为食量,一言不发地猛吃面前的炙肉,仿佛那肉跟他有仇似的。
只留下刘备和孙权在一旁,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荒诞的幽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