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良如何被叶玉卿拉走,再如何换上衣服的,他完全没有印象。
他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他在自家门口,在京市的地盘,被三个外来户折辱了。
这样的羞辱,他如果能忍,他也不必在京市混了!
重新回到寿宴上,温如良通过服务员,给梁书韵送了一杯下药的酒。
陈泽聿能耐,但温如良在京市的人多,总有能缠住陈泽聿让他分心的人。
赵卫卿小心谨慎,守着梁书韵。可他今晚最大的软肋,就是叶家大伯。
叶家大伯找他,他没有不去的。
喝了药酒昏迷的梁书韵,被温如良掳走。
温如良提着她,他走不远。而且,陈泽聿和赵卫卿很快会发现她不见。
他提着梁书韵离开,只会在半路就被拦截。而他什么事都来不及对梁书韵做。
所以,他要搞,就得在寿宴附近搞梁书韵。
赵卫卿和陈泽聿不是最紧张眼前这个梁书韵么?
那么他就让他们紧张到底!
这个梁书韵如此令人厌恶!
叶玉卿是他心尖尖儿上的人。
他们平时连一个委屈都不舍得让叶玉卿受,可叶玉卿在梁书韵这里受尽委屈!
他们三个沪市来的,胆敢欺负他们的人,就得有胆量受着他们的回报!
梁书韵眼睛迷糊,有气无力地问:“温如良,你想干什么?”
温如良拎着她的后颈,将她提到泳池边。
他邪魅一笑,“没想干什么。”
“只是想着冬日严寒,梁小姐你似乎现在迷糊不清。”
“我得略尽自己所能,帮助梁小姐清醒。”
“梁小姐不必谢我,这是我该尽的地主之谊。”
他手一推,将梁书韵扔出去。
他嘴角勾着笑。
然而他没想到,梁书韵拽紧他的衣服。
她倒下之后不久,他也被一道力量扯住,他倾身歪倒。
刺骨冰冷的水,刺激他的四肢百骸,最后呛入他的鼻腔和口腔。
他只想骂一句,“妈的!”
梁书韵还在扑腾,他是会游泳的。
也行,他摔入水里也好!
他游到梁书韵跟前,将她按入水里。
等她快要挣扎不下去,他又将她提起,给她一口喘息的机会,让她再呼吸一下。
他恣意快活地冷笑,“想跟我玩儿是吧?”
“看我不玩儿死你!”
“窒息的感觉,爽吗?”
他的后腰突然一阵剧痛,他被踹了一脚。
他一时站不稳,倒入水里。
他想再站起身,突然有人又把他按入水里!
如此反复。
“喜欢玩下药是吧?”
“喜欢玩窒息是吧?”
“玩儿,我他妈玩儿死你!”
他再起身,梁书韵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捞上岸。
而正在把他按入水里的,是陈泽聿。
他猛然推开陈泽聿,“你他妈有病啊!为个女人这么搞我!”
刚捞出梁书韵的赵卫卿,此时一下跳入泳池。
他抬起拳头往温如良身上砸。
温如良的眼睛、鼻子、下巴,以及腹部,全是赵卫卿砸拳的地方。
拳拳到肉,搏斗声比水声更大!
岸边有人喊:“有人落水打架啦!”
寿宴上所有人齐聚泳池边。
赵卫卿、陈泽聿和温如良,都被拉了起来。
温如良怒火攻心,想要上前揍赵卫卿和陈泽聿。
梁书韵率先起身,用尽全身力气,甩温如良一巴掌!
“啪!”清脆的响声响彻泳池边。
梁书韵遂又跌坐到地上,“温少爷,你是不是以前都用这种手段对付女人?”
“先下药,再把人按到水里反复溺。”
“虐杀别人,让变态的你很兴奋是吧?”
梁书韵三句话激起千层浪。
周边顿时窃窃私语。
他们知道,京市有些人玩得花,但他们没想到这么花,以虐杀手段为乐。
甚至,今天的手段都算不上变态,还有更变态的玩法。
温如良顿时脸色骤变!
虽然他爱玩,但不意味着他允许他爱玩的本性暴露在人前。
尤其今晚是叶伟新的寿宴,那么多家族的人都在跟前!
他更恨梁书韵三两句话,就把他置于不堪的中心!
他霍然起身,“你血口喷人!”
梁书韵眼前一晕。
她陷入黑暗前,又给温如良摆一道:“温二少这么小气,骂人不让回口。”
“回口就要杀人。”
“温二少真是吓人!”
她说完,陷入昏迷。
她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
医院里,赵卫卿拿着湿毛巾,敷她的脸。
他正在用酒精给她擦身。
“卫卿哥……”她的嗓音沙哑至极。
赵卫卿赶紧将手覆盖在她的额头上,脸上,为她探温。
他眼底尽是红丝,显然这些天没有休息好。
他柔声道:“妈祖保佑,醒来就好。”
“我去叫医生。”
医生给梁书韵做全面检查,“退烧了,但还要住院观察,不要再出现肺炎。”
“这几天尤其需要观察体温,体温保持正常再出院。”
赵卫卿谨遵遗嘱,“好的医生,我会一直观察她的体温。”
医生走后,赵卫卿给梁书韵喂粥。
梁书韵问:“最后泳池边那件事怎么样了?结果如何?”
她求知若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他擦干净她嘴边的米糊,温声说:“叶伯伯没说话,是叶厅发话的。”
“温如良行事不端,被拉回温家,抽一百棍。”
“温如良毁了叶伯伯的寿宴,抽完后,温家再押他去叶家赔礼道歉。”
梁书韵好奇,“那我们呢?温如良不该向我们道歉么?”
赵卫卿面色一沉,他擦了擦手,“大家都认为我们是互殴。”
“所以双方都不必向对方赔礼道歉。”
梁书韵气愤地拍一下床,“岂有此理,欺人太甚!欺负我们人少!欺负我们外地人!”
赵卫卿被她气愤的模样逗笑,他捏了捏她的脸。
消瘦了。
他顿时面色一沉,“但叶大姐姐替你要来温如良在长安街的一套物业,过户给你。”
“温如良没对不起我们,但对不起你。叶大姐姐说这是温如良的赔偿。”
梁书韵皱着眉,“看不起谁呢,我缺这个物业么。”
赵卫卿声音低沉,“无非是让温如良做出一个态度,表示他赔偿了。”
他眸色晦暗,“可这件事过不去的。温如良,竟然敢这么对你。”
梁书韵摸着他的脸,安慰道:“卫卿哥,我没事。下次我见到他,他再敢搞我,我弄死他。”
赵卫卿不置可否,起身,坐在床边,用力地抱住她。
他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
他低沉脆弱的声音响起,“那三天你一直高烧,醒不来,还肺炎,我感觉我的天都塌了。我恨不得那些苦都是我受的,病魔远离你。”
“可这些病,为什么偏生让你受着,我真恨!”
“都是我不好,我做得太失败。我竟然让他从我眼皮底下,带走了你!”
他咬着牙,“温如良,我该让他死!”
梁书韵捧着他的脸,摇头,“卫卿哥,他有心为之,你我防不胜防,你不要自责。”
“至于要不要死的,反正他在我们手上也没讨到好处。我们可谓伤敌一千,自损五百。”
“他没从我们手上讨到好处,以后他多少会忌惮我们一些。我们不必紧张。”
“我们日后再多修炼修炼。下次他再来搞事,绝对弄死他。”
赵卫卿点头,“嗯。”
梁书韵问:“陈泽聿呢?”
门口这才传来声音,“阿韵,你终于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