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原本脸上微笑的面容凝瞬间固住,眼神透出丝丝的狠辣。
“兄长这是何意?”
“我好心待你,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小人?”
萧逸尘自嘲了一声。
萧泽挥一挥衣袖蹲下身子与其平视。
“朕如今是一国之主,靖安军久久不退,实属让朕难以心安啊。”
“若到时靖安突变,庆国又是一场浩劫啊,这你可明白。”
这般语气让他知道,这不是在劝说而是警告。
可是萧逸尘向来都是油盐不进的人,只要萧泽是个明君,那他自然会应了这个允诺,可是如今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处理。
此时的萧泽不断让自己退兵,无非就是他在忌惮自己,说到底还是因为不信任。
从小长大的兄弟,竟然对自己心生猜忌。
如今自己只是回来看望一眼,没想到却是这般下场,所以这京华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萧逸尘最后饮下一杯茶,站起身来:“等我去一趟靖安,让大军撤回边境线内。”
四目对视,满是猜疑。
萧泽面目中的狠辣忽然消散,转而一副憨厚的模样,拍着萧逸尘的肩膀:“山高路远,朕就送送你吧。”
当两人走出大殿的那一刻,萧逸尘发现刚刚来时的路的两旁早就站满了御林军。
若不是刚刚自己表面答应萧泽退兵,恐怕这些人将会一拥而上,然后随便给自己安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囚禁在京华。
两人走过那道玉石路,来到一处拱桥处,却不曾想池塘边传出阵阵嘈杂声,围了好几圈人。
当两人走上拱桥最顶点才发现那人群中躺着的正是刚刚给自己行礼的宫女,不过半日的时间,一个活生生的人此时却成了一具死尸...
众人见圣上驾到,立刻跪地让路。
“怎么回事?”
“回圣上的话,此女跌入池塘中,怕是水性不好,淹死了。”
萧泽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随后转过目光,而萧逸尘却死死盯着那名宫女。
那宫女的脖颈处有一道清晰可见的勒痕,她压根不是旁人口中溺水而死。
萧逸尘走上前去,用手替她闭上了眼睛。
萧泽伴在身旁,淡淡的道:“可惜了,埋了吧,给她家里人一笔银子,也算老有所依。”
萧逸尘看着他,只觉得可笑,她只是这深宫中一名小小的宫女,侥幸躲过了楚空泽这种的暴君,却没躲过萧泽这般的伪君子。
她的命对于这吃人的皇宫来说,就是一场戏,一场拙劣但威胁的一场戏。
萧逸尘没有证据,但他能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她,若他没有跟他打招呼,她肯定会继续的活下去。
萧泽用她的命,来旁敲侧击自己,让自己知道如今的庆国究竟谁才是一国之主...
皇城门口一人一马缓缓离去,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萧泽身后。
“母后!”
往日的赵贵妃此时已经成为了太后,她仰着头轻蔑的望着萧逸尘远去的背影:“还是和小时候那般滑头。”
“母后,萧逸尘不肯退兵怎么办?”
太后笑了笑:“那就在其南下的路上当做马匪截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