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陆业辉便来到了红砖洋房,手中提了两大袋的东西,都是给几个孩子的玩具。冼韵怡早就把空间里现成的菜肴摆放到了餐桌上,只等人齐就可以了开饭了。
陆业辉了解到符卫东现在工作上的情况,满意地点点头:“卫东,往后边境的形势应该会更严峻。军人该以守卫家国为首要任务,只有不牵挂家中琐事,才能心无旁骛。”
他看了眼正在摆放碗筷的冼韵怡道:“韵怡跟她妈妈一样,都是有大智慧的,她理解你,也支持你。做军人背后的支持者不容易,多体谅她。”
符卫东郑重点头,对于陆业辉,他很敬重,偶尔间的通信,陆业辉总能通过信件对他多有点拨,就如一位人生导师,引领着他走向一条康庄大道。
六点半时分,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的刹车声,符念希冲到大门处,看到是冼振邦几个,兴奋地向着院子冲去。
冼振邦看到迎接自己的是最疼爱的符念希,脸上堆满宠溺笑意:“希希,想舅舅没?”
“可想舅舅了,天天想,吃饭想、睡觉想、学习想、玩玩具想、拉粑粑的时候也想。”
众人再度被古灵精怪的符念希逗得满堂哄笑……
冼振邦意思地抱了一下符承希后,便抱起符念希,开启关切模式,从每日的生活,幼儿园的有趣事情,到学习情况,无一落下。
冼韵怡看着这个严重重女轻男的哥哥,无奈地转头催促廖碧婷:“嫂子,你赶紧再生一个。” 廖碧婷听罢,脸颊瞬间泛起红晕。
看到廖碧婷的神情,冼韵怡意外瞪大双眼,看了眼她的腹部,又再抬头看向廖碧婷,无声地向她确认这一喜讯。
廖碧婷轻轻地地点了点头,唇角漾起温柔的笑意,眼中满是期待与羞涩。冼韵怡瞬间反应过来,激动地扑上前紧紧抱住嫂子,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早告诉我?”
“才刚确认呢。”廖碧婷悄声回答道。两人相视而笑,喜悦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陆业辉吃过晚饭后,与冼振邦和符卫东在院子中冲着茶,聊着如今穗兴的变化,还有一些政策上的变动。
冼韵怡和廖碧婷则在客厅中说着一些女儿家的私密事情。按时间推算,廖碧婷二胎是5月份怀上的,预产期会在明年的3月份。
“嫂子,月子的事情安排好了吗?”冼韵怡比较关心廖碧婷产后的事情,廖父廖母工作原因不一定有时间过来照顾她。
廖碧婷摇摇头:“没有,不着急,我和你哥都在部队里,总能腾出手的。而且军区里家属委员会的嫂子们会抽空帮忙,你不用担心。”
听到她这么说,冼韵怡心里也稍稍安定下来。她看着廖碧婷眼底的从容与坚定,知道她向来沉稳可靠,不过军区里的互助氛围也确实浓厚。
突然想到陈淑贞也在广南军区,连忙问道:“淑贞嫂子也在广南军区,你看能不能让她搭把手。”
廖碧婷听到冼韵怡提及陈淑贞,笑道:“淑贞嫂现在就是家属委员会的干事。”
“哈哈,淑贞嫂最适合做这份工作。你跟她说一声,等我从翠瑶岛回来,就去看望她和郑团长。”冼韵怡想到那个真爽又乐于助人的陈淑贞,心中甚是想念。
第二天正好是周日,符卫东让冼韵怡带着孩子们睡到自然醒,早餐他去准备。冼韵怡立马点餐:“我要吃肉蛋肠和炒河粉。”
符念希和符承希也跟随着妈妈的尾音道:“我们也要吃肉蛋肠和炒河粉。”这两道穗兴经典美食,他们在西云也有吃过,是妈妈自己用米浆蒸制出来的家乡味道。
正在他们说着早餐的事情时,冼振邦敲响了冼韵怡的房门:“阿怡,睡了没?”
“没睡呢,哥哥。”冼韵怡听到是哥哥的声音,立马打开了房门。
冼振邦指了指楼下:“跟哥出去外边走走,好久没和你聊天了。”
冼韵怡知道他是有话说,便让符卫东去哄两个孩子睡觉,她随手披上一件薄长袖,跟着冼振邦一同往院子走去。
冼振邦带着冼韵怡往洋房后头的江边走去,两人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穗兴的夜景,虽然不如21世纪那般耀眼夺目。但是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穗兴也算相当繁华了。
霓虹灯光在江面上摇曳生姿,偶尔驶过的船只灯火与岸边建筑光晕交织,勾勒出这座城市独有的生机与活力,晚风裹挟着水汽拂过,更添几分人间烟火的热闹气息。
冼振邦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清了清喉咙后道:“阿怡,还记得哥哥在翠瑶岛时候跟你说过,从明珠城带回来的那些大黄鱼吗?我埋在院子的树底下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方法,趁着这几日在穗兴,把它们都收起来。”
冼韵怡没想到冼振邦是为这事把她独自叫出来:“哥,嫂子知道吗?”
“不知道,我留起来了两条,够用,那些都是给你的嫁妆,前几年哥哥在外出任务,让你一个人受了那么多苦,我也没什么能补偿你的……”冼振邦话还没说完,就被冼韵怡打断了。
“哥哥,你无需自责,如果没有你,我活不到今日。”她带着点哽咽,咽下因为感动而涌出的内疚感:“我们是两兄妹,前半生我们相依为命,后半生我们虽然各自组成了新家庭,但你永远是我最亲近的哥哥,你与卫东和孩子们一样,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冼振邦笑着抚了抚冼韵怡温润的眼角:“那就当是代哥哥藏好那些东西,以后有什么急用,或者能卖上好价钱了,我们就一块儿分了吧。”
冼韵怡破涕为笑:“这些大黄鱼,就留着给你和嫂子,还有孩子们。你忘了吗?我还有符海生藏在山洞里的那八条呢,以后要是政策松动了,我就拿去买房子,把房子都租出去,当包租婆。”
想到房子,冼韵怡转而认真道:“哥,你发现没有,穗兴现在政策好像松动了许多,我今天看到街上有好些小贩在叫卖。”
冼振邦点头回应:“这两年开始松动了,上头也有意试下水,所以并没有整顿这现象,如果情况乐观,估计慢慢就会恢复。政策的口子一旦打开,这城市怕是要一天一个样了。”
“哥,你留意一下这里的房子交易情况,如果允许个人购房,你帮我买一套。最好是买地,咱们自己建。我户口在西云,但是你在穗兴,到时候就上你名字。”冼韵怡想到即将进入改革开放时代,想到几十年后穗兴那蓬勃发展的地产市场,目光中满是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