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被额娘一语道破心思，胤祚索性也就不再委婉。
他肩膀一松，整个人的姿态也松弛下来，甚至有些慵懒地向后靠。
“果然瞒不过额娘！”他先是坦然承认，随即抛出了真正的疑惑，“儿臣曾听闻，大哥、二哥和长生哥哥当年……情谊甚笃？不知是否属实？”
“嗯。”林玲微微颔首，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有趣的画面，不由得轻笑一声，“那时候，他们仨同你、胤祺和胤佑差不多。”
“你当时太小可能不记得了，”林玲转了转桌上的茶碗，“你还被你长生哥哥专门抱到上书房给胤褆、胤礽看呢！”
“啊？那时我多大？”胤祚眼睛微微睁大。
他完全没想到其中还有他的事。
说真的，他对额娘说得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既然当年太子二哥他们的关系和他、胤祺、胤佑一般，那又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巴不得摁死对方的模样？
长生哥哥还好一点，主要是大哥和太子二哥。
自他有印象起，大哥和太子二哥就一直争锋相对，没消停过。
而且，能让额娘以他、胤祺、胤佑三人做类比，那当年大哥、太子二哥、长生哥哥三人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闹成现在这副模样，可真是让胤祚好奇了。
原本他只是打算从额娘这确认一下，免得胤禩和他判断错误。
但现在他是真想知道长生哥哥他们仨人到底是怎么分裂成这副模样，免得日后，他与胤祺、胤佑重蹈覆辙。
“那他们关系……”
不等胤祚往下说，林玲直接接话道：“是后来才变差的。”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十年了。日子过得可真快啊！”林玲惆怅地叹了口气，随即她侧过头看向胤祚，直指核心道：“不过，你突然说起这个，难不成这回你汗阿玛赐婚胤禛，是因为胤褆和胤礽联手了？”
额娘真是够敏锐的，一下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胤祚点了点头，印证了她的推测道：“胤禩猜测汗阿玛越过三哥，给四哥赐婚的事，怕是和大哥、二哥脱不开关系。”
林玲眉梢微挑，“哦？胤禩可是还得了别的什么风声？”
“非是得了确切消息，”胤祚解释道：“关键在于佟佳一族与赫舍里氏，已是积怨颇深。而四哥他……”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林玲的脸色，措辞谨慎道：“因着德母妃的缘由，早已脱离了太子二哥的阵营。”
【欸，是哦！】系统在林玲脑中惊呼出声，【那康熙这是打算将胤禛提溜出来，单独搞一派？可三角形已经是最稳定的形状了吧？再来个第四角，康熙确定他到那时还能把控局面？】
【不，若是三角中有两个角有联合的趋势，那这稳固的“三角”也不再稳固！】林玲在心底冷冷回应道，【而且，胤禛不一定是第四角。】
【那还能是什么？】系统不解。
【胤禛很有可能被康熙丢到胤祚那。】
【啊？】
林玲不管系统的惊讶，她眼神微暗。
这样就通了。
太子踹胤禛这一脚，踹得真是绝妙。
既给了康熙把柄，还向康熙证明他绝无二心。
太子不愧是最了解康熙的人。
与其让康熙继续无休止地怀疑下去，不如将事情引爆，然后直接拔了康熙心里那根刺。
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妙棋。
只是……
这根刺，盘根错节，岂是那么容易拔干净的？
太子若想稳住储位，还得来剂猛药才是。
说起来，太子踹胤禛的时间点未免有些早。
若按她推演，太子最佳的出手时机，应在胤禛大婚之后，各方势力被康熙搅动之时。
突然，林玲的表情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