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个个望着她,等着她回答。
“我……我只是想吓唬她。”苏清婉为自己辩解,“不是真的要伤害她,她不也没有受伤害吗?所以我是无罪的,对不对?”
她声音有气无力,但更多的是心虚。
警察看过监控,不留情面地打断:“可事实是你拿刀逼近,并扬言要毁许同学容貌,如果不是江同学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事实如此,苏清婉不知如何辩解。
“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这种行为已经涉嫌故意伤害,所以必须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苏清婉脸色惨白如纸,眼眶湿润,几乎是带着哭腔:“不,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你们不能抓我,受伤害的是我,是江牧年把我推倒在匕首上!他才是凶手!你们应该抓他!!”
但没有人再愿意听她辩解了,两名警察当即拿出手铐,毫不留情地将她双手铐住。
苏清婉虚弱地挣扎,最后还是被带走。
高跟鞋换成了病号鞋,在病房走廊里发出孤零零的声响,和当初自信张扬走进礼堂的样子,形成天壤之别。
很快,“校园设计大赛冠军许愿,因遭人嫉妒被绑架。” 的新闻冲上了新闻头条。
报道里详细提到,苏清婉涉嫌企图伤害同校女生许愿,因现场有监控修复加上证人证词,她已被警方带走。
且监控视频流出来了。
评论区迅速炸开,不少人痛骂她“恶毒”、“嫉妒心作祟”,还有人唏嘘——
“好好的天之骄女,竟然走上这一步!她爸也被她害惨了!”
一时间,苏清婉被逮捕,且名声扫地。
夜晚,季家别墅的灯光早已熄去大半,只留二楼采光最好的卧室。
许愿洗过澡出来,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湿漉漉的长发吸干了水,没有吹,还散着水汽。
她没有穿拖鞋,赤脚踩在卧室的地毯上,朝窗前走去,四周很安静,心里空落落的。
下午的新闻她也看了,苏清婉被警察带走了,那段被修复的监控视频也附上了,茶屋里惊险的一幕被完整记录下来,在网上引起了热议。
许愿作为受害者,被反绑着双手坐在椅子里。
纱帘被风吹得轻轻摆动,夜风带着淡淡的寒意钻进来。
许愿带着淡淡忧伤,在落地窗前站定,偌大的院子里几盏路灯亮着,光圈孤零零地落在石板路上,却怎么都照不亮那片寂静。
原本楼下那个位置,会停着哥哥的车。
车灯会照进来,车子减速,他会开门下车……
许愿怔怔地望着,那些片段仅存回忆,心口像被什么揪紧了一般。
思念突然汹涌而来,让她有点呼吸不过来。
“哥哥……”她内心喃喃,像是对着夜色倾诉:“你到底有没有看到新闻呢?”
如果他看到了这条新闻,如果他看到了那个视频呢?他真的会毫无波澜吗?
还是,哪怕有一瞬间,也会为她心惊?
可是,为什么连问候的信息都没有发一条呢?
许愿打开手机,指尖一遍遍滑动屏幕。
网络上关于他的消息依旧停留在那条旧闻——季宴礼接任某家医院的院长,那还是陆振良出事之后的事情。
自此以后,再无更新,就像他从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卧室里,许愿的眼眶酸涩。
他平安吗?他还好吗?
抱紧双臂站在窗前,她望向那扇大门,依然期盼着他能回来。
思念太重,像这夜色一般,把她彻底淹没。
哥哥,只要你平安回来,不管是五年十年还是二十年,我都愿意等……且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