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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元七年八月三十日·记朝夜半

公元七年的八月三十日,白日的喧嚣与傍晚的瑰丽彻底沉入地平线之下,时间步入深夜。记朝广袤的疆域被深邃的夜幕笼罩,天穹如同一块巨大的、深蓝色的丝绒,上面缀满了璀璨的星辰,一弯皎洁的月牙斜挂天际,洒下清冷而明亮的辉光,足以让人勉强视物。气温进一步回落,稳定在二十四摄氏度,带着秋夜特有的舒爽凉意。湿度略有回升,至百分之四十五,空气不再如白日般干燥,微微的湿润感拂过皮肤,十分宜人。万籁俱寂,唯有夜虫的鸣叫此起彼伏,编织着夜的乐章。

在这片宁静的深夜,记朝的景象与白昼截然不同。北方广袤的平原被黑暗吞没,只有零星村庄的灯火如同萤火,在无边的旷野中闪烁,大部分生灵都已陷入沉睡。东部沿海,海浪轻柔地拍打着沙滩,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港口城市的灯火倒映在漆黑的海面上,随风摇曳。西域的群山在月光下显出巍峨而沉默的剪影,山间气温更低,或许已有早落的秋露凝结在草叶之上。而帝国南隅的南桂城,在经历了白日的热闹和傍晚的温馨后,也大多陷入了沉睡。城中绝大部分区域的灯火已然熄灭,只有主要街道上悬挂的灯笼以及官署、军营等重要地点还亮着光芒,如同守夜的眼睛。运河水面在月光下泛着鳞鳞波光,安静地流淌。绝大多数百姓都已进入梦乡,只有更夫敲梆报时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打破这深夜的宁静。整个记朝,似乎都在这二十四度的、凉爽而静谧的深夜中,卸下了白日的繁忙与疲惫,沉浸在安宁的休憩之中。然而,在这片看似和平的夜幕下,南桂城的城墙之外,却正在上演着一场截然不同的、充满火药味的对峙。

南桂城高耸的城楼之上,火把猎猎燃烧,将公子田训、三公子运费业、赵柳、葡萄氏-寒春、葡萄氏-林香等人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投射在冰冷的墙砖上。他们望着城下那在月光和火把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的三架投石机,以及那个独立于器械之前,浑身散发着偏执与狂怒气息的刺客演凌,心中充满了荒谬与愤懑。

“不过就是可能……可能耀华兴带走了他的儿子演验,跟他玩要了而已,” 葡萄氏-寒春,作为姐妹中较为年长和沉稳的一位,忍不住低声对旁边的妹妹林香说道,语气中带着不解和一丝不满,“至于如此大惊小怪,弄出这般阵仗吗?这三架投石机,一看便是攻城利器,他这是想做什么?”

赵柳,身为将军之妹,对军事更为敏感,她眉头紧蹙,接口道:“我看此事绝不简单。演凌此人,行事向来诡谲,唯利是图。他此番举动,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城下的刺客演凌,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愤怒与“正义”之中,他依旧在不依不饶地高声威胁,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得格外遥远而清晰,反复强调着要他们交出儿子,否则就让投石机砸碎南桂城的城墙,让他们好好见识一下“刺客演凌”的厉害。

“这简直就是荒谬至极!荒谬至极!” 公子田训终于忍不住,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句低语。他俊朗的面容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异常严肃,眼神中充满了对演凌这套说辞的极度不信任。他快速地在心中分析着:“刺客演凌明明就是借此机会,想要攻打南桂城!演验他儿子失踪的事,根本就是他精心挑选的一个,或者说恰好撞上的一个绝佳借口而已!”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更何况,根据我们之前的了解和观察,演验与耀华兴之间,早已形成了一种近乎依赖的亲密关系,耀华兴视演验如弟,演验也黏耀华兴得很,那分明是恩人与孩子之间的超级信任,耀华兴哪里会伤到那孩子半分?疼他还来不及!”

想到这里,公子田训心中豁然开朗,同时也涌起一股被愚弄的怒火。他不再犹豫,向前大步迈出,站到垛口前,运足中气,声音洪亮而带着清晰的讥讽,朝着城下喊道:“刺客演凌!你省省吧!别再在那里惺惺作态,编织你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言了!”

他的声音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演凌的叫嚣戛然而止,抬头望来。

田训继续朗声说道,语气斩钉截铁:“你说的话,我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了!这明明就是你处心积虑寻找的,或者说恰好遇到的一个绝佳借口!你的真实目的,根本就是趁机动用这三架不知从何而来的投石机,砸毁我南桂城的城墙,好为你独自一人闯破城池,抓捕我们这些‘单族人’创造条件和混乱!你还用再在这里掩饰吗?这层遮羞布,还用得着我在这里亲手将它彻底揭穿,让你赤裸裸地暴露在你的野心之下吗?!” 他的话语如同利剑,直指核心,试图剥开演凌那看似因父爱而疯狂的伪装,揭示其下可能隐藏的、更为冷酷的算计。

城下的刺客演凌,在听到公子田训这番毫不留情的、直接揭穿他内心深处可能存在的算计的话语后,先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月光照在他脸上,可以看出他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眼神中闪过一丝被说中心事的慌乱,但随即,这丝慌乱便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疯狂和狠厉所取代。

忽然,他发出了一阵低沉而诡异的笑声,那笑声开始很小,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仰天的狂笑:“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好啊!好!公子田训,你果然聪明!既然你们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将我的‘借口’看得如此透彻,那我也就不必再跟你们虚与委蛇,演这出寻子心切的苦情戏了!”

他猛地止住笑声,脸上所有的“悲愤”表情瞬间消失,只剩下赤裸裸的冰冷和侵略性,他伸手指着那三架投石机,声音如同寒铁交击:“没错!你们说得对!演验失踪,确实是我利用的一个绝佳借口!但那又怎样?这并不妨碍我今日要踏破南桂城的决心!既然你们识破了我,那我就摊牌了!我就是想闯破南桂城,我就是想抓住你们这些单族人,去换取我应得的赏金和功劳!如何?!”

他张开双臂,仿佛在拥抱整个南桂城,语气中充满了狂妄与自信:“我想独自一人闯过南桂城!我想抓住你们!即便只有我一人,我也要凭借这三架投石机,在这南桂城的城墙上,撕开一道口子,然后堂堂正正地走进去!完成我的任务!”

“果然是想得美!”公子田训厉声呵斥,眼神锐利如刀,毫不退缩,“你别做梦了!只要有我公子田训在此,只要南桂城还有一兵一卒,你就别想踏进城内半步!你的痴心妄想,注定要在此撞得头破血流!”

他稍微放缓了语速,带着一丝早有准备的沉稳,说道:“我就知道你这等无利不起早的宵小之辈,绝不会安分守己,定然会寻找机会滋扰南桂城。所以,我早已在城防上做了相应的部署和准备,严阵以待!”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凝重,“但不过……你这三架投石机的准备,我倒确实没有想到,此物非同小可,非寻常山野贼寇所能拥有,因此未曾专门针对此等重型器械进行防备。”

“哈哈哈哈!”刺客演凌闻言,更是得意万分,他用力拍打着投石机的木质框架,发出砰砰的响声,“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有所准备!所以我才不惜代价,弄来了这三架宝贝!现在,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它们在实战中的威力究竟如何!看看是你们的城墙坚固,还是我的石头更硬!”

话音未落,他不再有任何迟疑,猛地触发了投石机的机关!伴随着令人心悸的绞盘剧烈转动和重物破空的呼啸声!

“轰!!!”

“轰隆!!!”

“咔嚓——!!!”

三块巨大的、带着棱角的石块,如同来自远古巨人的愤怒,狠狠地、接连不断地砸向南桂城!一块重重地撞击在城墙外侧,夯土与砖石混合的墙体剧烈震动,灰尘簌簌而下,被砸中的地方明显出现了一个凹坑和蛛网般的裂痕!另一块越过城墙,砸入了城内,瞬间将一间靠近城墙的百姓屋顶砸得粉碎,木屑砖瓦四溅,隐约传来了惊叫和哭喊声!第三块则砸在了城内的街道上,坚硬的石板路面被砸出一个大坑,碎石飞溅,波及了旁边的店铺门面!

仅仅一轮齐射,南桂城靠近城墙的区域便已是烟尘弥漫,恐慌如同瘟疫般在深夜的寂静中迅速蔓延开来!刺客演凌的疯狂攻击,正式开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的巨石攻击,以及城内隐约传来的百姓惊恐的声音,公子田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心中的怒火如同被浇了油一般熊熊燃烧。他强忍着下令反击的冲动,再次对着城下怒吼,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刺客演凌!你给我住手!你如果再敢用石头砸向南桂城,伤及无辜百姓,我公子田训在此立誓,必将毫不犹豫,立刻发起最猛烈的反击!届时,你和你这三架投石机,必将粉身碎骨,葬身于此!”

“反击?哈哈哈哈!” 刺客演凌站在相对安全的距离外,听着田训的威胁,发出了更加猖狂和轻蔑的大笑,他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发起反击?就凭你们?你们配吗?!在我这三架投石机的绝对力量面前,你们城头上的那些人,还不就跟蝼蚁一样渺小可怜?我只需要再发动几轮齐射,就能将这段城墙彻底砸塌,将你们所谓的防御工事夷为平地!你们拿什么来反击?用你们的血肉之躯吗?可笑!太可笑了!”

“哼!” 公子田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此刻绝不能输了气势,他挺直脊梁,声音恢复了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所以,依你之言,是铁了心要跟我们南桂城打这一场了?那好!我们奉陪到底!你莫要小瞧了南桂城!我们绝非任人宰割的鱼肉!”

一旁的三公子运费业也早已按捺不住,他虽然贪吃贪玩,但身为大将军之子,骨子里自有其血性和傲气,他上前一步,与田训并肩而立,朗声说道:“没错!我们南桂城可不是吃素的!你以为凭借几架投石机,想打破就能打破吗?那你真是太小瞧我们了!我们南桂城虽然不是帝国前线的军事堡垒,但好歹也驻扎着一定数量的守军和城防军队,各类防御器械、弓箭滚木亦是齐备!若是被你这区区一人,三架投石机就给吓破了胆,不敢应战,那传扬出去,我们南桂城岂不是要成为整个记朝所有城池界的笑话了?!以后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世?”

刺客演凌见对方态度如此强硬,心中也是戾气横生,他不再纠缠于所谓的“借口”,而是再次将话题拉回了他最初的(或者说是最便于攻击的)由头,恶狠狠地威胁道:“哼!我不管别的!我也不管你们是不是笑话!我现在只问你们最后一遍,肯不肯把我的儿子演验,平平安安地交出来?!只要你们把他完好无损地送到我面前,我或许可以考虑暂时停止攻击!否则,我就算拼尽一切,也要攻破南桂城,亲手将他夺回!”

“不可能!”

“绝无可能!”

公子田训和三公子运费业几乎是异口同声,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他们的声音斩钉截铁,在夜空中回荡。

公子田训更是向前一步,目光如冷电般射向演凌,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警告和反威胁:“刺客演凌,你听好了!我是不可能把演验那孩子,放心地交到你这样一个为了私欲不惜发动战争、罔顾他人性命的人手中的!你如果现在立刻退后几百米,停止攻击,表现出足够的诚意,我们或许还能看在孩子的份上,保证他的安全,并考虑与你协商交还事宜。但如果你继续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用投石机攻击城池,伤我百姓……”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冰冷而决绝:“那我就敢向你保证,我会让你永远也见不到你的儿子!我会让他永远留在南桂城!反正耀华兴是个极其喜欢孩子,并且对待孩子无比耐心和温柔的少女,让她来带着演验,陪伴他、照顾他、教育他,岂不是比跟着你这样一个冷酷无情、只会给他带来危险和动荡的父亲,要好上千百倍?!让他留在南桂城,健康成长,又有何不可?!”

这番反唇相讥,如同最锋利的匕首,直接刺中了演凌内心深处可能最不愿意面对和承认的软肋与恐惧。城上城下的对峙,瞬间因为这番关于孩子归属和未来的激烈言辞,而变得更加剑拔弩张,空气仿佛都要凝固、迸出火星来!

(未完待续,请等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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