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出现两种结果,天下的鹅毛和鸭毛运到京城,卖给杨震。
要么,有些见识非凡的商人觉得,杨震不可能干这种赔本的买卖,自然会高度关注,当鹅羽笔和羽绒服推出,他们会进场和杨震抢生意。
他们也许不会和杨震在京城竞争,但是可以去州府搞,一样能发大财,这不就推广开了,加上贵族先穿,起到带头的作用,事情就成了。
也就杨震有后世的眼光,才能在短时间内,把一个产业给搞起来。
要是让那些世家来做,想要偷摸摸吃独食,没有十年的功夫,无法推向全国。
这些策划只是冰山一角,还有更重要的战略布局,所以杨震一时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给皇上解释,想了想道:
“皇上,因为羽绒服真的比貂皮虎皮狼皮好上百倍不止,要是下官收购的太便宜,怕将来被人说成是奸商,被戳脊梁骨,所以定了这个价格。”
闻言,秦靳若有所思,觉得要是羽绒服真有那么好,这是大生意,就不是几千两银子的小打小闹,突然目光闪过一丝狡黠,缓缓道:“这算不算经商,可不是朕一言能决断的,朕也堵不住文武百官的嘴啊!”
闻言,杨震马上听懂其言外之意,皇上这是想敲竹竿,想要分好处,但是不好意思明说。
事实上这就是皇上一句话的事情,羽绒服要是推广成功,利国利民,皇上来个封赏,一点问题都没有,没有那个官员在这事上和皇上唱反调,因为唱反调也需要拿出站得住脚的理由。
要是皇上不开这个口,故意忽略羽绒服的存在的意义和价值,那有官员弹劾杨震涉嫌经商,理由就充足了。
不过杨震非但没有感觉到被敲竹竿的憋屈,相反,觉得皇上想要分一杯羹,这是好事,让皇上先在后宫推广羽绒服,这不是等于当上代言人了吗?
后宫的人先穿起来,再赏赐一些给大臣。
这不比什么明星打广告强百倍,所以这是双赢的事情。
于是假装愁眉苦脸地道:“陛下,等羽绒服制作出来,就说制作方法是工部研究出来的,上等的羽绒服上交内务府,由皇上支配,次一等的由下官售卖,只希望把本钱赚回来就行?”
闻言,秦靳眸光一亮,发现杨震很上道,不过有点不好意思,这相当于明抢,什么都没付出,白得一批上等的羽绒服。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等羽绒服做出来之后,看到实物是否如杨震所说的那般好,再给杨震一个封赏,也不算亏待他。
于是笑道:“你做事情倒是想得周到,让朕省心。”
看到皇上心情不错,杨震突然觉得有件事可以提一下,大着胆子,把醉仙楼的经费问题简单地说了一遍。
一听到要银子,秦靳脸色马上就变了,一脸不耐烦,“这事你应该去找梁王。”
这就有点不讲道理了,以前醉仙楼有盐铁税赋可截留,吃喝不愁,现在不行了,经费自然要朝廷出,要么皇上私库出,就算是梁王知道,不也要来找皇上商量吗?
毕竟醉仙楼是为皇上办事,已经不是梁王的私人机构。
不过说起来,醉仙楼的存在就是奇葩的存在,因为不属于内阁管辖范围,所以不算官方机构,但是又替皇上办事,但是皇上还不肯掏银子。
以前梁王顶得住,现在没插手盐铁事务,经费就是大问题。
不过杨震也没指望,皇上马上就答应,他的目的就是给皇上打一针预防针,这样一来,以后醉仙楼把生意做起来,皇上不好意思再说什么。
而杨震现在也需要醉仙楼来给自己撑场子,不然就建议取缔了醉仙楼了。
下一刻,杨震正想从皇上口中问一下,梁王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天还不出现。
就听到秦靳,突然道:“你堂堂新科状元,宅邸还需要一些阿猫阿狗送牌匾,太不像话了,朕给你赐字,下午会命令内务府做好牌匾,送过去。”
闻言,杨震很是惊讶,他本以为黄家作为第一皇商,皇上和黄青云的关系一定很好,黄青云肯定没少孝敬皇上,才能坐稳第一皇商的位置。
要是皇上不喜欢黄青云,黄家绝对不可能坐稳第一皇商这个位置,哪怕黄家和朝廷官员关系极好,也不太可能。
这也是杨震投鼠忌器的原因所在,怕黄青云将来搅局,所以准备先退让一步。
没想到,事情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皇上把黄青云说成阿猫阿狗,这不就表示,皇上对黄青云并无特别好感吗?
同时还赐了牌匾,这不等于在警告黄青云,也在警告其他世家,朕看中的人,不要染指。
这也算意外之喜了,马上准备谢恩,身体还没动,秦靳继续道:“好了,你先退下吧!”
杨震感觉皇上的心情如天上的云,变幻莫测,刚才心情还不错,现在却又阴沉下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提到了梁王,还是提到黄青云,才让他的心情起了波动?
杨震一时也猜不到什么,本想试探一下皇上和夏书明商量了什么,现在也泡汤了,因为这个时候真不合适问什么。
于是也只好告退,离开御书房,杨震一刻也不想在皇宫多待,尤其是怕九公主又想出什么鬼点子来,马上又找来,被缠住,脱不开身。
所以他一出御书房,马上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准备一发现不对劲,马上绕路。
而御书房内,当杨震走后,秦靳看着杨震写的《出师表》发呆。
刚才,杨震在写的时候,秦靳表面平静,但内心却波澜起伏,他发现这鹅毛笔写字太快了,眨眼的功夫,就写了一篇《出师表》,这要是用毛笔写,没个把时辰,根本写不完。
这比毛笔字快了好几倍,关键是还不用像毛笔那样,沾了墨水还要在砚台刮两下,才能写,方便又快捷。
更关键的是字小得跟苍蝇一样,笔划还能这么清晰得呈现出来,这简直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