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点，酒店房间。
凌云坐在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电话线拨号上网，登录证券交易系统。
账户显示：
深发展：40万股，成本8元，现价76.2元。
深科技：65万股，成本11.5元，现价69.8元。
现金余额：312万元。
他输入指令。
卖出深发展，40万股，限价76元。
卖出深科技，65万股，限价70元。
点击确认。
屏幕显示：委托已提交。
等待。
八点半，A股开盘。深发展直接跳空高开，76.5元。凌云挂的76元卖单瞬间成交。
深科技开在70.2元，70元卖单也成交。
刷新账户。
现金余额：7590万+312万=7902万元。
赵虎敲门进来，手里端着早餐托盘。
“凌总，早餐。”
“放那儿。”凌云盯着屏幕。
赵虎把托盘放在桌上。咖啡，煎蛋，面包。
凌云继续操作。他给济南的赵卫国打电话。
“卫国，网咖账上还有多少现金？”
“大概一百来万。你要用？”
“都转到我个人账户。今天就要。”
“好。我马上去银行。”
“另外，帮我给财务吴科长带个话，厂里留两百万流动资金，其余的钱先别动，等我通知。”
“明白。”
挂了电话，凌云开始吃早餐。
九点，赵卫国来电话。
“钱转过去了。一百二十万。”
“好。”
刷新账户。现金余额：8022万元。
八千万，够了。
凌云拨通郑斌的电话。
“郑总，在香港？”
“在。你在哪？”
“香格里拉。”
“我过去找你。”
“不用。我去你公司。”
十点，凌云和赵虎来到郑斌的公司。位于中环一栋老牌写字楼，装修考究。
郑斌在办公室等他们。
“坐。”他指着茶台，“喝什么？”
“茶就行。”凌云坐下。
赵虎站在办公室门口，面朝外。
“找我有事？”郑斌泡茶。
“换美元。八千万人民币，能换多少？”
郑斌动作顿了顿。
“现在汇率大概8.3。八千万能换九百六十三万美元左右。你要这么多美元做什么？”
“有用。”凌云说，“能换吗？”
“能。”郑斌放下茶壶，“但需要时间。大额兑换，银行要备案。”
“最快多久？”
“三天。一千万美元。我给你凑个整。”
“什么意思？”
“八千万人民币，按正常汇率是九百六十三万。我给你一千万。多出来的三十七万，算我送你的。”郑斌看着他，“但有个条件。”
“这次操作，带我一起。”
凌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不怕亏？”
“怕。”郑斌说，“但我更怕错过。上次在美国，一周赚百分之三十。我信你。”
“这次风险更大。”
“多大？”
“可能翻倍，也可能血本无归。”
郑斌笑了。
“我出一千万美元。赔光了就当交学费。”
“好。”凌云放下茶杯，“一千万美元，今天到账。”
“下午三点前。”
“另外，你也注册个基金公司。钱分散开，操作方便。”
“已经在弄了。”郑斌说，“香港两家，新加坡一家。”
“聪明。”
郑斌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小王，调一千万美元。对，今天要。走我私人账户。”
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钱到你指定账户。”
“谢了。”凌云站起来。
“下午钱到账后，我给你电话。”
“好。”
离开郑斌公司，坐上车。
赵虎开车。
“凌总，下一站去哪？”
“去李子余那儿。”
车到远航资本。
李子余正在开会。秘书让凌云在会客室等。
十分钟后，李子余进来。
“凌总，抱歉，刚在谈事。”
“没事。”凌云说，“资金到位了。郑斌也出一千万，一共一千五百万美元。”
“怎么安排？”
“分三家公司操作。你这边一家，郑斌那边一家，我新加坡一家。每家五百万。”
“为什么分这么散？”
“单笔资金量小，不容易引起注意。”凌云说，“东南亚各国现在外汇管制还不严，但大额资金流动会被监控。五百万美元以下，相对安全。”
“有道理。”李子余点头，“什么时候开始？”
“先开户。泰国、印尼、马来西亚的证券账户，外汇账户。用七家公司的名义分别开。”
“我来安排。”李子余说，“我有朋友在那边做金融，可以帮忙。”
“可靠吗？”
“可靠。利益捆绑。”
“好。”凌云看了看表，“下午三点，资金到账。你准备接收。”
“没问题。”
离开远航资本，回酒店。
路上，赵虎说：“凌总，后面有辆车跟着。”
凌云没回头。
“什么车？”
“黑色丰田，车牌hK-7824。从郑总公司出来就跟上了。”
“能甩掉吗？”
“可以试试。”
“不用。”凌云说，“正常开。记下车牌就行。”
“是。”
回到酒店，下午两点。
凌云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国际外汇市场数据。
泰铢对美元，25.8：1。
印尼盾对美元，2380：1。
马来西亚林吉特对美元，2.5：1。
表面稳定，但波动率在上升。
三点，电话响。
郑斌打来的。
“钱到了。一千万美元，到你香港汇丰账户。”
“好。”
凌云登录银行系统，确认到账。
然后转账。五百万美元到远航资本账户，五百万美元到自己新加坡公司账户。
给李子余发传真：资金已转。
五分钟后，李子余回电：“收到。已安排开户。”
“加快速度。”凌云说，“我预感，风暴不会等太久。”
“明白。”
挂了电话，凌云站在窗前。
外面阴天，维多利亚港灰蒙蒙的。
赵虎敲门进来。
“凌总，那辆车还在楼下。车里两个人，一直在观察酒店入口。”
“拍照了吗？”
“拍了。”赵虎递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黑色丰田，车里两个男人，一个戴墨镜，一个戴棒球帽。
“交给李子余。”凌云说，“让他查查是谁的人。”
“是。”
“另外，明天我们去泰国。”
“需要准备什么？”
“护照，签证，现金，还有这个。”凌云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份文件，“泰国的经济分析报告。路上看。”
赵虎接过文件。
“我去订机票。”
“嗯。”
赵虎离开后，凌云给安诗语打电话。
“在干嘛？”
“看书。你呢？”
“在香港。明天去泰国。”
“一切顺利吗？”
“顺利。”
“注意安全。”
“知道。”
停顿了一下。
“想你了。”安诗语说。
“我也是。”
“等你回来。”
“好。”
挂了电话，凌云继续看资料。
东南亚各国的外债数据，外汇储备，房地产泡沫情况。
数字很熟悉。前世，这些数字导致了一场席卷亚洲的风暴。
现在，他要在这场风暴中获利。
这很残酷，但这就是资本的游戏。
弱肉强食。